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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放下杯子,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毒刺?”她认得这玩意,只不过不管是书上记载还是外面卖的,一般都是巴掌大小,哪里像这只,简直就是一条小狗的体型。
她拎起对方的一只脚,垂在跟前,仔细的查看,“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瑟决定坦白从宽,“我给它浇了点生长剂。”
“生长剂!”安娜倏地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做这个干什么?那个是禁药知不知道?一旦被御巫司的人发现,你知道你的下场会是什么吗?”
阿瑟默默地承受着这场责骂,可怜巴巴道,“安娜阿姨,我知道错了。”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安娜冷着脸,盯着她,“不许撒谎。”
她的瞳孔是深邃的银色,严肃着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被神明注视的无可逃脱的感觉。
阿瑟乖乖的把莱尔他们给卖了。
“莱内斯特殿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阿瑟把懒蛋从安娜的手里拯救出来,重新放回到地上。她的声音低低的,“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莱尔,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
安娜皱眉回忆,“就是那个你说菜做出来跟屎一样的莱尔?”
阿瑟大声反驳,“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
安娜摆手,一锤定音,“别管谁说的,反正屎一样就对了。”
阿瑟低头看向委屈的几乎要掉眼泪的懒蛋,心想要是莱尔知道安娜对他的评价,估计也得跟懒蛋一样,两眼泪汪汪,委屈没处说。
安娜若有所思,瞥了她一眼,“你和大殿下之间什么关系?”
“之前是未婚夫妻。”阿瑟不紧不慢道,“不过后来分手了,而且他说他有一个内定的未婚妻。”
“未婚妻?”安娜的脸色瞬间变差,“他有未婚妻还来招惹你?”说完,又真心实意的唾弃道,“渣男!”
阿瑟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慢吞吞道,“他说他的未婚妻叫瑟赛丽亚。而且,他之前喜欢我,是因为我在救他的时候顺便给他喝了一瓶迷情剂。”
先是生长剂,再是迷情剂,饶是心理素质非凡的安娜巫使也有些受不了。
她怀疑那些年自家这孩子是不是误入了某些邪巫传教组织,不然魔药大全上禁止熬制的魔药怎么统统被她来了个一锅端。
她按住这孩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阿瑟,你实话跟我说,魔药大全上别的禁忌魔药你是不是也熬制了?”
阿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没有啊。”她掰着指头数,“生长剂是护发的,迷情剂是做出来卖钱的,没有其他的了。”
“阿瑟,阿瑟,懒蛋今天怎么样了?”
安娜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外面的大呼小叫给打断了。
奥德里奇迫不及待的推开门,今天的他已经忘记了昨天的教训,兴致勃勃的想要来逗弄一下不好惹的懒蛋。
左脚刚踏进小楼,他就对上一张冷冰冰的脸。
“巫,巫使……”奥德里奇默默的收回左脚,整个人往旁边缩了缩,露出站在身后的殿下。
莱内斯特和安娜见过,在他父亲的病床前,这位巫使大人表现得胸有成竹,当然最后的结果证明她的确不是个骗子。
她是王后找来的人,莱内斯特自然不会跟她有过多的交流。但是阿瑟出现了,像个炸·弹一样把他们两人的身份来了个天旋地转的交换。
现在。
安娜站在里面,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而他,站在外面,只为了一个能把双脚踏进去的机会。
莱内斯特手握成拳,尴尬的咳嗽了声,“安娜巫使,好久不见。”
安娜眼睛眯起,“明人不说暗话,殿下是来找阿瑟的?”
奥德里奇从边上探出一个头,“没错,我们和阿瑟约好了来看懒蛋的。”
莱内斯特想把他的头按回去。
银发女人突然笑了,“来看这只狗的呀,阿瑟,把狗抱给他们。”
狗?
奥德里奇有点懵,哪里来的狗?
目光落在地上那只“毛绒绒”的不明生物身上,奥德里奇恍然大悟,别说,盖上毛毯后还真挺像只狗的。
阿瑟没动,瞅了懒蛋一眼后,又把视线全部放到安娜身上,眼神中流露出的恳求即便是站在外头的莱内斯特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果断走进来,“抱歉,其实是我和阿瑟有约,来看懒蛋只是找的借口罢了,希望巫使能放人。”
安娜毫不客气的冷哼,“放人?我可管不了阿瑟。倒是殿下,在约人前难道不应该把自己身上的债理理清楚吗?”
少女站在安娜身后,飞快的眨着右眼,寄希望于对面那两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安娜生气的时候,连她都不敢凑上去啊!
莱内斯特微笑,“巫使不必喊我殿下,那样太生分了,叫我莱尔就行。至于我身上的债,还请巫使放心,等父亲的病好全,那桩婚约也就该作废了。”
阿瑟也察觉到了面前这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并不只有安娜在生气,莱尔也是。
“但是——”话音一转,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不知道巫使是以什么身份来约束阿瑟?”
“监护人吗?可是听说阿瑟十岁的时候,巫使就已经离开帕罗镇了。”他的声音冷得像掺了一把冰雪,悠悠道,“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生活在森林里,巫使还真是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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