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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esp;&esp;但秦时意看着余清清，看着看着，胸腔的戾气忽然缓缓消散。

&esp;&esp;他甚至为余清清的过于震惊感到有点好笑。

&esp;&esp;难道没人告诉余清清吗？

&esp;&esp;一个在贫民区摸爬滚打、受尽嘲讽、被找回余家前一天还在辱骂诅咒老天的私生子，绝不会拥有那样清澈的目光，和那样单纯的心思。

&esp;&esp;秦时意没有让人去查余清清。

&esp;&esp;但显然寿宴过后秦老爷子真正上了心，迫不及待将余清清以往的资料怼到他面前，末了看着照片里抽烟喝酒的杀马特少年，迷惑发问。

&esp;&esp;“难道你朋友精神分裂？”

&esp;&esp;否则怎么前十八年偷拐抢骗小恶不断，被送到西山楼后，就摇身成了遵纪守法的善良宝宝？

&esp;&esp;甚至在拿到那三千万的当晚，余清清就去查了a市所有福利院的信息，一个一个拨打电话过去，认真询问是否需要资助，定下实地考察时间。

&esp;&esp;然后，他没用任何手续，那三千万竟自动转移到余清清账上，连流水记录都没有。

&esp;&esp;——少年拥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真诚，却迟钝。

&esp;&esp;那颗心会透过眼睛，生动鲜活地展示在秦时意面前。他缺乏对世界的警惕，从不掩盖自己无厘头的“勾引”把戏、有目的的靠近与撩拨、偶尔奇怪的走神

&esp;&esp;余清清是被设置过底层代码的电子小狗，而代码的最终目标，是秦时意。

&esp;&esp;在他来到西山楼的第二天，秦时意就察觉到怪异的不协调。

&esp;&esp;于是他将人留在身边，时刻观察，如同观察繁杂变动的股票，用冰冷目光检视这个无趣生命里的小小意外。

&esp;&esp;第一天，他觉得余清清皮肤很白。

&esp;&esp;第二天，他发现余清清唇瓣很红。

&esp;&esp;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esp;&esp;第无数天，他开始想，如果底层代码被满足，余清清会不会离开？

&esp;&esp;会不会像只快乐的小狗、毫无阴霾地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而后往复循环，直到某些目标达成？

&esp;&esp;他不知道，更无法猜测这背后的逻辑。

&esp;&esp;秦时意只能尝试压抑自己的情感，这并不难，他从前的生活如一潭死水，克制和冷淡刻进骨血，亲叔叔当着他的面死亡都无法激起丝毫波澜。

&esp;&esp;他克制，于是得到余清清变本加厉的靠近。

&esp;&esp;而余清清不会知道。

&esp;&esp;每一次靠近，秦时意都想绑住他的双手、遮住他的双眼，野兽般舔舐他的睫羽和全身，逼迫着那张水红的唇哭着承诺不会离开。

&esp;&esp;他想看他在床上哭。

&esp;&esp;不知道那时候，余清清会不会气急到扇他巴掌、骂他下流？

&esp;&esp;秦时意渴望余清清剧烈的情绪波动。

&esp;&esp;但不是眼前这种。

&esp;&esp;吓得连话也不会说。

&esp;&esp;男人垂眸。

&esp;&esp;半晌，很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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