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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武侠文里遭人厌的第一美人 32（第1页）

系统面板上【任务节点接近】的红色警告已经悬挂了一年多。

每一次唤出系统面板，那行血色的文字都固执地悬在视野右上角，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可“接近”究竟是多近？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林观潮已经学会了不去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会滋生希望，而希望会带来失望。

她实在无法捉摸凌冶世的心思，也无法判断他的行为。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是因为这个世界是d级任务，才会这么难完成吗？人设、第一个剧情任务、第二个剧情任务，似乎都遥遥无期。

不过，她没再想过直接登出。

她要等一个人。

她说过会在这里等他回来的。

至少，至少也要等到一个消息。

-

金陵的冬天湿冷刺骨，寒气会从地砖缝里一点点渗上来。

那冷不是北方的凛冽，而是一种阴柔的、缠绵的寒意，像无数细小的银针，顺着脚踝往上爬，钻进骨髓里，再缓缓地、不动声色地冻结血液。

林观潮怕冷，在暖房中也觉得凄冷。

她站在凌冶世的书桌旁，垂着眼睫，手里捧着墨块，机械地研磨着，总感觉手指冰冷僵。

凌冶世不开口，她就不能去睡觉。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头一点一点的，身体无意识地向暖炉倾斜，几乎要栽进去。

墨是上好的松烟墨，掺了冰片和麝香，磨出的墨汁黑得亮。

睡意也一次次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拖向黑暗的梦境。

凌冶世原本在翻看外门送来的账册，毛笔在纸上勾画，批注着各分舵的收支。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被吸引。

林观潮站在暖炉旁，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火光映得她睫毛投下一片细碎的影子。

她困得厉害，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像只倔强又疲惫的小猫。

凌冶世想起来，很多年前，她第一次为他研墨时，也是这样。

那时她刚来到他的身边，还是个瘦小的丫头，连墨块都拿不稳。

他故意不喊停，她就一直磨，磨到深夜，困得东倒西歪，白色的袖口浸满了墨汁，黑乎乎的一片。

她偷偷把染黑了的袖子藏起来，自以为没被他现。

其实，他什么看到了，只是没拆穿。

当时的他，其实就已经觉得……她很可爱。只是不肯承认。

凌冶世的笔尖顿住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泛起一丝陌生的情绪，像是冰层下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涌动。

凌冶世放下手中的账册，他盯着林观潮看了许久，忽然开口，带着一丝刻意的漫不经：“过几天，有人要送我一只西域波斯猫。盈盈要看看么？”

林观潮一激灵，迟钝地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涣散，像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要吧。”她轻声回答，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凌冶世唇角微勾。

她明明困得站不稳，却还是强撑着回应他；明明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却还是会乖乖说“要”。

他喜欢她这样。

钟云在外的表现远凌冶世的预期。

他的成长度，快得令人心惊。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中，他就完成了数次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将凌家在北方的势力展壮大。

凌冶世不是没想过除掉他。一把刀，若是太锋利，迟早会割伤主人的手。

可他又有些舍不得。钟云实在是太好用了，好用到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该给他更多的权力。

而且，凌冶世觉得，现在的自己，在林观潮心中一定是最重要的人。

他自以为，这一年多的时间中，他给了她他能给的一切，还给了她最多的“陪伴”，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打动了吧？何况她是那样良善和心软的人。

凌冶世的声音更加柔和下去，仿佛在哄一个小孩说出自己的真心话：“钟云快要回来了。如果小猫和钟云，你只能见一个。你选择见谁？”

可是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观潮。

林观潮仍然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迷迷糊糊地听到是什么选择，便随口答：“都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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