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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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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江楚越发委屈，有些不甘心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就直接起身离开。

程越含下意识想开口挽留，宴莫川已经将她的情况记录好，将手里的板子递了过去。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在这里签个名。”

板子上的纸张并非他刚才做的记录，而是那张‘离婚报告’。

被他小心地折了一下。

程越含的眼神一直跟在离开的宴江楚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手里程越含签好字的报告，宴莫川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发酸。

他早就知道，只要宴江楚在，他肯定就能成功骗到程越含的签字。

他也确实是骗到了。

只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此刻，病床上的程越含终于忍不住开口：“莫川，堂哥跟我们是一家人，你刚刚那话，太难听了。”

宴莫川咽下喉咙里的涩意，抬眸看她。

“程越含，你上次问我是不是没有忘记苏秋落，我现在告诉你，我忘了。”

“那么你呢？你忘记宴江楚了吗？”

“你为他拼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作为你丈夫的我该怎么办？”

他不是宴江楚，还有个苏秋落兜底。

程越含一顿，久久没有言语。

宴莫川笑了笑，没再等到她的答案，直接转身离开。

他们结婚三年，程越含第一次没有追上来。

等他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他发现宴江楚正在等着他。

宴江楚笑意冷凝，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可怜的样子。

“宴莫川，你也是重生回来的对吧？”

宴莫川站在那里，冷冷反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宴江楚看着没有丝毫诧异，甚至表情冷静的宴莫川，他笑了：“你果然是重生的，怪不得越含这辈子竟然没有死。”

“但是宴莫川我告诉你，就算你救了程越含也没用，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越含和秋落爱的人只有我，你永远都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

宴莫川垂眸笑了笑，是自嘲，也是释怀。

他也懒得装了，走之前只留下一句：“我知道，都给你。”

他已经不再奢望将幸福寄托于旁人，从今往后，他会爱自己。程越含要住院几天，宴莫川独自回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他将这三年来所有程越含送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程越含出差上海买的时兴衬衫，她特意找匠人订做的男士戒指，苏联商店的手表……

能送的就送给了大院里的军属们，不能送的，就一把火烧了。

12月27日深夜，距离他离开还有五天。

宴莫川在阳台上，点燃了一个炭盆，将自己和程越含的婚纱照扔了进去。

看着照片火苗舔舐而上，将两人的身影燃成灰烬，他仿佛也在那火中重生。

第二天早上，宴莫川来到医院，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个中年医生。

“小宴医生你好，我是黄毅，你叫我黄哥就行，院长让我来交接你的工作和病人。”

宴莫川点头感谢：“好的黄哥，给你添麻烦了。”

黄哥摆手：“哪里的话，我是有家庭和孩子牵绊着，不然我也想去外面看看呢。”

将病例移交给黄毅后，看见他要去查房，宴莫川又提醒：“黄哥，查到702床我媳妇时，别提我要走的事，我怕她一听心里就难受。”

黄毅点头：“我知道，你们俩的恩爱全院都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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