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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2页）

法警立刻按住他，而他歇斯底里的尖叫回荡在整个法庭：“你们这些贱人！我当初怎么没把你们都给弄死！！！”

判决结果很快就下来了，毫无悬念。

温鹤一因故意伤害、诽谤等多项罪名被判赔偿两千三百万，并公开道歉。

秦修远走出法院时，天空正飘着朦胧的细雨。

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肩头。

“结束了。”周绮从身后出现。

他望着灰蒙蒙的天际，轻声道：“不，才刚刚开始。”

他太了解温鹤一了。

他家早就破产，之前的债务还被裴柔嘉压着，哪里来的钱赔偿。

人被逼到绝境，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秦修远的预感是对的。

庭审结束之后不久，一个深夜，裴氏大厦警报骤响。

监控显示，一个精神失常的男人持刀闯进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保安赶到时，只见裴柔嘉捂着血流如注的腹部靠在墙上，而温鹤一站在窗边狂笑。

“你以为毁了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他挥舞着沾血的刀，眼珠凸出，“那我告诉你，这刀上可是有艾滋病人的血！”

裴柔嘉瞳孔骤缩。

“我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温鹤一目眦欲裂，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裴柔嘉，我要你像我一样，都活在无尽的恐惧里！”

他纵身跃出窗外。

三十六楼的高度，连惨叫都来不及回荡。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医生摘下口罩：“伤口不深，但HIV检测需要等窗口期。”

助理红着眼眶：“裴总，要不要通知秦先生……”

“不必。”裴柔嘉望着天花板，忽然笑了，“这样也好。”

至少，她终于体会到他当年万分之一的绝望。

大洋彼岸的实验室里，秦修远正在调试显微镜。

窗外，一只知更鸟落在枝头，啾鸣清脆。

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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