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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老厂长旁边的王长禄,一下就懵了。
宁珍珠更是眼疾手快的,拿了手帕,塞给王长禄,示意他去擦掉老厂长溅到手背上的酒水。
王长禄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一边给老厂长擦手背,一边谄媚道:
“老厂长,您说的哪里话,这纺织厂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做大做强……”
“放屁!我这才提携你,你们家人就跑到家属院门口又哭又闹的,说我徇私枉法,你要是想坐这个厂长的位置,干脆点开口,别在背后搞小动作!”
老厂长盛怒的样子,吓懵了老王家的所有人。
尤其是村长,他这都还指着靠王长禄攀附老厂长的关系,等年后自己的小儿子毕业后,好直接往纺织厂里塞进去安排工作呢。
王长禄怎么就把人给得罪了?
“老厂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老王家的人得知长禄在您的提携下,当上了副厂长,一个个都只有开心的份,怎么可能跑去家属院闹事呢?”
一边说,一边还给老王家的其他人使眼色。
“是啊是啊老厂长,这肯定是有误会。”
王德突然一拍手:“坏了,该不会是李秋月那个疯女人搞的鬼吧?”
宁珍珠一听,脸都白了:“老厂长,你说的去闹事的,是不是个女的?皮肤有点黑,大概四十几岁,眼睛大大的,很泼辣——”
“对,她说你怨她偏心你三姐夫,故意搞坏了厂子里的机器,诬陷你三姐夫,还说我跟你是同伙的,你说这都哪跟哪啊?!”
老厂长越说脸越黑。
“王长禄,我可告诉你,这事你必须解决。你要知道,上头最近查得严,要是这种谣言传出去,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我这一世英名都得毁在你手里了!”
宁珍珠用力捅咕了一下王长禄,陪着笑脸:“老厂长,您看,我就说嘛,这就是误会,李秋月都跟我爸离婚了,她这是怀恨在心,故意找茬呢,要不,咱屋里说?”
“是啊是啊,老厂长,屋里请,屋里请,正好我老丈人家的高山茶叶送了一批过来,咱边喝茶边说?”
王长禄心里恨透了李秋月,面上却还得给老厂长赔笑脸。
想着等处理完这件事,非得把陆霆昭那个狗东西赶出纺织厂,让李秋月他们娘几个再也笑不出来。
老王家的人见状,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也都找了借口离开。
老厂长冷哼一声,这才跟着王长禄进了屋。
门一关上,王长禄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老厂长,这李秋月跟我什么关系,前阵子闹得是沸沸扬扬,你怎么还能信她说的话呢?”
刚刚是当着那么多老王家的人的面,他不好拆穿老厂长,但这会儿关起门来,他可不想继续点头哈腰的。
他很快就是有钱人,老厂长还得求着他承包纺织厂呢,再说了陆霆昭那件事,老厂长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突然上门兴师问罪,还不是因为李秋月去闹了,老厂长怕惊动了上面呗。
“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厂长,您说您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
“行,那我就直说了,李秋月和陆霆昭的媳妇跑来说,他们手里有你搞坏机器的证据。”
“不可能!”王长禄一口打断了老厂长的话,气得站起来踢了一脚凳子:“李秋月那个疯婆子,就知道唬人!”
“你少跟我说什么唬人不唬人的,现在上头查得严,这件事必须解决!”老厂长也生气了:“要说这陆霆昭也够不上道的,机器修好了,几万块不用赔了,这事就当没生过就好了,还找媳妇和丈母娘上我那闹,这是纯心想整死我们!”
王长禄攥紧了拳头,“既然陆霆昭不知好歹,那就干脆让他去吃公家饭!”
老厂长心下一惊,他来的时候,还觉得李秋月说得太绝对了。
但现在看来,王长禄还真如李秋月所说,是个阴险小人!
这样的人,继续与他谋皮下去,只怕自己会晚节不保。
老厂长故作慌乱:“王长禄,这违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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