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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公主是否还想听一听微臣的答案?”
“若是本宫不想听呢?”
沈璟泽:……
一阵静默,久到云锦若以为不会听到回应了的时候。
“那……公主能否听一听微臣的答案?”
语气中带了一分祈求。
云锦若只觉喉中干涩,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只手却被某人紧紧抓着。
“沈璟泽,我有时候……蛮讨厌你这张脸的。”
闻言,沈璟泽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可是微臣记得,以前公主挺喜欢这张脸的。”
云锦若转过头瞪着他,冷冷道:“本宫如今不喜欢了,你能扒下来吗?”
沈璟泽愣了愣,随即放开了手,两眼一闭,“臣现在身受重伤,挪个身子都费劲,更别说扒自己脸皮了,公主想做什么,只管动手便是,若是实在看不惯这张脸,还请公主代劳,替臣扒了。”
“你……你你你,沈——璟——泽!”
看着他两眼一闭耍无赖般直愣愣地躺在那儿,云锦若气急。
“你以为本宫不敢把你——”
“咳咳,咳……”
好吧,打回原形了,看着他面色苍白咳嗽地模样,云锦若下意识的住了嘴,只觉无力。
“公主可否扶臣坐起来?”
云锦若咬了咬唇,终是心有不忍,上前扶起了沈璟泽。
看到重新坐回床边的人,沈璟泽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地倚靠在床头,锦衾半掩,墨略显凌乱,却难掩其清俊之姿。
他眉头轻蹙,似是被伤痛所扰,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锦衾上,青筋隐现,显露出他此刻的虚弱之态。
沈璟泽轻咳几声,缓缓开口道:“公主,微臣这般狼狈模样,让您见笑了。”
云锦若别过头,声音略微缓和了些:“先别说这些,养好你的伤再说。”
差点被迷惑了,该死。
沈璟泽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公主,微臣心中之事仔细想了许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云锦若心头一颤,嘴上却道:“你既伤病在身,何必急于此时。”
“公主向来聪颖,心思细腻,应当知晓臣的考量。”
“微臣怕自己由着心意答应了,成为公主的负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臣都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护公主安全,又能揪出幕后之人。”
“您是晟云国的嫡长公主,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个,又何必说这种话寒碜我。”
“可这是臣最初真实的想法,因为心生喜欢,故而有所敬仰,便生卑微之心。”
云锦若抬眸看向他,原来,高傲如沈璟泽,也会卑微么……
“然,这情之一字,微臣终究是无法自控,一半为了自己的抱负,一半为了……自己的私心,臣慢慢地坐上了丞相的位子,可是世事多变,从不按照既定的心思来。”
“臣也知晓,世人说的两个相爱之人当共同分担,可是相爱之人,在真正面对危险之时,又怎愿自己所爱之人去涉险,故每每总是一人相护,可这样不是臣想要的。”
“公主,我没有办法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定会护您周全的承诺,也没有办法去保证自己不会在哪一天就成为了公主的负累。”
沈璟泽闭了闭眼眸,“我与公主,有君臣之别,有前朝与后宫利益牵扯,有着在其位的责任,有着对心爱之人的思虑,还有……怀尘。”
“我只怕轻易允诺却愧对公主,只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可是那日……有人提醒臣,公主早晚要择夫婿,公主……臣慌了……”
听着他一句一句地诉说,语气中流露出来的慌乱,以及那毫无章法、变来变去的自称,云锦若也心如乱麻。
不知不觉两人都红了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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