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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瑜见他兴致一下不高了起来,好奇道:“大公子好像很仰慕您口中的这位丞相大人?”
“自然。”
裴时渊的面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提起沈相,他的眼中闪烁着敬仰的光芒:
“丞相大人五岁能诵百家诗书,六岁作诗,七岁论史,八岁同沈太傅当堂辩论亦不落下风,十二作赋,陛下夸赞,十四岁御考,名为探花,却有状元之实,十六岁便位列百官之,多年来,其所提政论亦是为国为民之大策,谁人不拜服。”
云锦瑜听着他一口气说了这般多,心中暗自笑。
当真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云锦若莞尔,“我听的却没有大公子说的这般夸张。”
五岁能诵百家诗书?
见自己说的被质疑,裴时渊眉头微蹙,儒雅的面容上浮现不认同。
“我虽未见过沈相大人本人,却听过不少,也见过画像,沈相乃是天下文人之,我们汝阳自然多是崇敬沈相之人。
更何况沈相曾是先太子伴读,又是其挚友,先太子何等风光霁月,若是他——”
“大哥!”裴羡打断他,使了个眼神。
裴时渊反应过来,当下闭上嘴,施了一礼,“裴某失礼了。”
裴羡打着哈哈,“二位见谅,我大哥就是太过于痴迷丞相了,容不得别人多说半句。”
云锦若垂眸笑道:“无妨,大公子说的有理。”
云锦瑜悄悄打量了眼她的神色,看到自己熟悉的神情,面上顿时一垮。
皇姐又不开心了。
都怪——
这裴家大公子对沈相的敬仰之情着实疯狂。
云锦瑜的目光在远处的走廊上徘徊,那青石铺就的走廊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书院中学堂可是分开的?”
裴时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颔道:“左侧是男子的学堂,右侧则是女子学堂,另有一处大堂是偶尔让男女共聚一处堂论所用。”
他介绍道:“有时会就朝廷颁的新策,男女学子便会聚在大堂论辩,这也是当今圣上特许的,若是涉及各县,可将其策论结果写成折子交给各地县令,再上奏。”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许是为了弥补方才的失礼,裴时渊讲解的格外认真。
云锦若颔,父皇特许策论一事她倒是知道。
“裴家书院还有诸多学堂遍及汝阳城,那你们裴家人会在学堂有专门讲职吗?”
裴羡摇头,“我们裴家书院倒是就那么几个,可是大大小小的学堂究竟有多少个到了如今也不清楚,不过都是由裴氏族人创办。”
他抬头看着书院,不紧不慢道:
“就如同秋霁书院,历来是由家中族老一辈担任院长,教书授课的也多是裴家长辈,我们这些小辈有时会来一同听讲,又或者去汝阳各处走走,到那些学堂讲学。”
云锦若心中有了数,眸底泛着波光。
四人一路来到藏书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岁月的味道。阳光透过高窗,洒在整齐排列的书架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云锦若的目光在书架间游移,她被一本泛黄的书册吸引,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抽出那本书。
书册的封面上写着《风月无边》,笔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书写者不凡的气度
“水静则深流,山静则幽藏。”
她指尖微颤,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云生结海楼之际,雨降于薄雾之初。学问之途,亦复如是;点滴之积,方能汇江海。”
石立于溪流之侧,山成于岁月之久。立业之基,亦复如是;一砖一瓦,方能筑高楼。”
光影渐渐偏斜,角落里顿时暗了下来,只余一人静静翻着书页。
“治世之策,在于恤民。民为国之本,国为民所依。掌权者当以民为根,以国为荫,方能就永续之治,成万世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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