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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左手腕,缓缓撩开那垂落的广袖。如雪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莹润光泽,却被腕间那枚红玉镯衬出几分病态的苍白,更刺目的是镯下蔓延的红黑丝线——如同毒蛛吐出的蛛网,又似活物般在皮下微微蠕动,正是血蛊作的征兆。
转而检查她的右腕,确认并无痕迹后,他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缓和。
他转身从金玉匣中取出两枚赤玉丹丸,在烛光下,那丹药泛着诡异的血色光泽,在指尖碾成粉末。药粉落入茶盏的瞬间,整杯水都变成了血色。
“沈璟泽那个废物……”扶珏将云锦若揽入怀中,仰将药液尽数含入口中。他捏住她下巴的力道恰到好处,迫使她唇齿微张。药液渡入时,他猩红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苍白的容颜,喉结轻轻滚动。
“最后”他拇指抚过她染了药液而泛红的唇瓣,声音暗哑,“还不是要靠我救你。”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将另一枚丹丸送入口中。
他忽然俯身,再次攫住那红艳诱人的唇瓣。
许是觊觎已久。
这个吻来得凶狠而缠绵,像是压抑多年的渴望终于决堤。修长的手指深深插入她的青丝间,近乎暴戾地扣住她的后脑。唇齿交缠间带着几分泄愤般的啃咬,却又在触及她微弱的呼吸时化作小心翼翼的辗转厮磨。
“唔”
昏迷中的云锦若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却让扶珏浑身一颤。
他猛地抬头,眼尾泛着病态的潮红。指尖颤抖着抚过她被蹂躏得艳红的唇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寂静。云锦若依旧双眸紧闭,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仿佛沉睡的瓷娃娃。
“呵……”
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那笑声里浸着说不尽的嘲讽与苦涩。扶珏以袖掩面,大红的广袖垂落,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唯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室外有雨声渐急,一滴水珠从檐角坠落。
……
云锦若在混沌中浮沉,意识如同被潮水反复冲刷的沙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她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却怎么也睁不开那沉重的眼帘。
恍惚间,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狠厉如刀。
“若若”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却又在下一刻化作威胁,“若是再不醒来,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
这声音好熟悉
疼痛稍稍缓解的间隙,她的思绪忽然飘回了遥远的童年。记忆中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碎金,年幼的自己踮着脚尖,小手紧紧攥着母后绣着金凤的裙裾。
“母后,儿臣是要有个弟弟了吗?”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彼时母后温柔一笑,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顶。
“若儿乖。”母后的声音像春风般柔和,“是不是弟弟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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