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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卿没有退缩:"我不认为你可悲。"
"那你就是瞎子。"俞栩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我父亲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浪费空气的垃圾"
"那不是真的。"谢婉卿坚定地说,"他是个伤害你的混蛋,不代表他说的是事实。"
俞栩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令人心碎:"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以前从不动手,只用语言就能把我撕成碎片。都是你的错,你害死了你妈妈,如果没有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尖,最后变成了某种介于大笑和哭泣之间的可怕声音。
谢婉卿想抱住她,但俞栩后退一步:"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同情,是"
"是什么?"俞栩尖锐地打断,"关心?友谊?还是你终于找到比流浪猫更有趣的宠物了?"
谢婉卿像被扇了一耳光:"你怎么能这么说"
"因为这就是事实!"俞栩的眼泪终于决堤,"所有人最终都会离开,你也不例外。不如现在就走,省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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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转身冲进卧室,重重摔上门。谢婉卿站在原地,胸口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俞栩都听不进去,但也不能就这样离开。
谢婉卿开始收拾客厅的狼藉。捡起玻璃碎片,擦干水渍,扶正茶几。半小时后,卧室里依然没有动静。她轻轻敲门:"俞栩?我热了牛奶,要喝点吗?"
没有回应。
谢婉卿把牛奶放在门口,写了张纸条:"牛奶在门口。我回家了,有事随时叫我。"
回到家,谢婉卿的番茄炖牛肉已经糊了底。她关掉火,毫无食欲。窗外开始下雨,起初只是零星的雨点,很快变成了倾盆暴雨。
晚上九点,谢婉卿再次敲响俞栩的门,现牛奶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她拨通俞栩的电话,听到铃声从卧室传出,但无人接听。
"俞栩?"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开门好吗?我很担心你。"
依然没有回应。谢婉卿犹豫再三,最终决定给俞栩一些空间。她回到自己公寓,但每隔半小时就去检查一次。到凌晨一点,牛奶依然没动,卧室里也再无声响。
谢婉卿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凌晨两点,她再次来到o门前,现门缝下没有一丝光亮。她拨通电话,这次铃声不是从卧室传来,而是客厅。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谢婉卿疯狂拍门:"俞栩!俞栩!"没有回应。
她冲回自己公寓,从抽屉里找出备用钥匙——那是俞栩一个月前给她的,说"以防我又自杀"。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钥匙,试了三次才成功插进锁孔。
公寓里一片漆黑。谢婉卿打开灯,现卧室门大开,床上空空如也。俞栩的手机躺在沙上,旁边是半瓶打开的威士忌和几粒药片。
谢婉卿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检查了浴室、阳台、甚至衣柜,都没有俞栩的踪影。窗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俞栩会去哪里?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她的脑海——两周前的一个晚上,俞栩曾无意中提到喜欢下雨时去顶楼,"听雨声,感觉离天空近一点"。
谢婉卿冲出公寓门,直奔电梯,疯狂按着顶层按钮。电梯慢得令人狂,她最终选择爬楼梯。仅剩的十层楼梯,她几乎是一口气冲上去,肺部火辣辣地疼。
顶楼门虚掩着。谢婉卿推开沉重的防火门,狂风夹杂着雨水立刻扑面而来。借着闪电的亮光,她看到了那个单薄的身影——俞栩站在天台边缘的矮墙上,双臂张开,像只准备起飞的鸟。
"俞栩!"谢婉卿的尖叫声被雷声淹没。
她冲向天台边缘,却在几米外停住,生怕惊动俞栩。雨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服,冰冷刺骨。
俞栩转过头,湿透的黑贴在脸上,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奇异的光:"别过来。"
谢婉卿站在原地,双腿软:"好,我不过去。但求你下来好吗?"
"为什么?"俞栩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没人会在乎。"
"我在乎!"谢婉卿喊道,声音破碎,"求你了那里太危险"
俞栩笑了,那笑容让谢婉卿心碎:"生活更危险。"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俞栩苍白的脸和身后黑洞洞的深渊。谢婉卿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俞栩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有人在乎你"
"然后呢?"俞栩轻声问,"明天太阳升起,一切还是老样子。我还是那个写不出东西的废物,还是我父亲口中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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