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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姜雁掀开车帘,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
"是北境来的急报!"车夫道,"看样子是军情。"
姜雁与申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忧虑。北境异动,太子身世,这两者之间必有联系。
回到公主府,姜雁立刻召集心腹议事。众人散去后,已是月上中天。申珺回到听雪轩,刚推开门就剧烈咳嗽起来——匆忙吞下的纸屑导致喉咙不舒服,隐隐有血腥味。
"姑娘!"青霜闻声赶来,见她唇边有血,吓得脸色白,"奴婢去请医官!"
"不必声张。"申珺拉住她,"只是喉咙有些伤,煮些润喉的梨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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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霜犹豫了一下:"可是殿下吩咐过,姑娘若有不适,要立刻禀报"
"这么晚了,别打扰殿下。"申珺摇头,"明日再说吧。"
青霜只好去准备梨汤。申珺独自坐在窗前,回想父亲信中的每一个字。太子非皇室血脉这个秘密若公之于众,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但证据在哪里?父亲临死前将证据藏在了何处?
她忽然想起儿时父亲带她去过的一处别院。那里有架古琴,父亲常抚琴自娱。信中提到"证据藏于",会不会是"藏于琴中"?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必须尽快找到那架琴!但别院早已易主,如今是礼部侍郎的宅邸,如何进去搜查?
正思索间,门被轻轻推开。姜雁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听说你咳血了?"
申珺一怔:"殿下怎么"
"青霜那丫头到底是我的人。"姜雁将药碗放在案几上,"喝了。"
申珺接过药碗,热气氤氲中看见姜雁眉间的忧虑。药很苦,她却觉得心头微甜。
"多谢殿下关心。"
姜雁在她对面坐下:"想到什么了?方才见你眉头紧锁。"
申珺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姜雁听完,若有所思:"礼部侍郎周勉他是太子的人。若贸然上门,必打草惊蛇。"
"需要想个办法混进去。"申珺沉吟,"周勉好琴,若以赏琴为名"
"不妥。"姜雁摇头,"你身份敏感,他必起疑。"她突然眼睛一亮,"三日后是周勉母亲七十大寿,届时宾客云集,我可带你同往。"
申珺眼前一亮:"殿下英明。"
姜雁轻笑:"先别高兴太早。周府守卫森严,我们得计划周全。"她顿了顿,"你今日吞纸伤喉,这几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申珺点头,却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姜雁皱眉,伸手探她额头:"怎么这么烫?"
"只是有些劳累"申珺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姜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申珺!"
申珺浑身滚烫,已然昏厥。姜雁连忙唤来医官,诊断是劳累过度加上喉咙感染引高热。
"老朽开些退热药,但今夜是关键,需有人时刻守着,以防高热惊厥。"医官道。
姜雁点头:"你们都下去吧,我留下。"
青霜惊讶:"殿下,这如何使得?奴婢们"
"不必多言。"姜雁摆手,"去准备冷水和干净帕子。"
众人退下后,姜雁亲自为申珺更换额上冷帕。烛光下,申珺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眉头紧蹙,似乎在忍受巨大痛苦。
"何必如此拼命"姜雁轻叹,指尖拂过她滚烫的额头。
夜半时分,申珺的高热越严重,开始说胡话。
"父亲别去危险"她在梦中挣扎,"殿下快走有埋伏"
姜雁紧紧握住她乱抓的手:"我在这里,没事的。"
申珺似乎听见了,渐渐平静下来,却仍紧握着姜雁的手不放:"我不能再失去你"她喃喃道,声音细如蚊蚋。
姜雁心头一震。这句话不像是对主君说的,倒像是她不敢深想,只是将申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窗外,一个黑影悄然掠过。姜雁警觉地抬头,却只看见树影婆娑。她轻轻放开申珺的手,走到窗前查看,外面空无一人。但地上,一盏熄灭的灯笼静静躺着,仿佛在提醒她——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姜雁冷笑,拾起灯笼。灯笼底部,刻着一个细小的"琮"字——五皇子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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