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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放心。”温清宁假装突然想起,轻声问询,“尊夫人的家族可有通派人去通知?”
柳子兆面上悲色更浓:“我夫人不是出生于什么大家,原本上面便只有一个寡母。夫人嫁给我没有两年,岳母病故了。”
温清宁满脸震惊:“看尊夫人举止行事,那般周全,我还以为是出身大家……是我狭隘,能将女儿教导的那般好,那位老夫人想来也不是一般人物。”
柳子兆点头赞同:“郡君任和谢少卿关系匪浅,应该从他那里听说过我的事情。我和前面那位和离后,趁着任期满等待受官的时间四处游离,在江淮先识得岳母。
“因钦佩岳母的待人处世,又知道她家中有一女儿尚未婚配,便厚着脸皮上门试探着求娶。说来不怕郡君笑话,因着前面那位,我对大家女儿实在有些怕了。
“我当时想着做母亲的这般品性,想来女儿竟然也被教导的不错。岳母家中有田产铺子,家资丰厚,而我只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姓氏。
“那时虽然是上门求娶,却并未抱有希望,没想到我夫人竟然答应了。我家夫人不仅劝说岳母应下,更在岳母过世后,遣散奴仆,变卖家产,随我离乡赴任。
“正如我一开始所想,岳母将夫人教导的极好,自娶了夫人之后,我方才知道什么是家。”
提起往事,柳子兆悲伤的表情中夹杂着再也回不来的幸福,让人看了心中难过。
温清宁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一句“节哀”。
柳子兆摇头:“郡君自去问话吧,我另……另有事要忙,失陪。”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温清宁看到他抬臂擦了擦眼睛。
竽瑟心生感叹:“柳侍郎和他夫人的感情这么深厚,也不知何时能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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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宁走到陈婆跟前,俯身与她对视,直到面前的老人眼神渐渐聚焦,方才出声问话。
“陈婆,我是为了姚夫人的案子来向您问些事。”
陈婆抬头眨了眨眼,认出来人双眼倏地一亮,双手撑着膝盖缓慢站起,随即端着手臂跪下:“温郡君,我家夫人死得冤枉,求郡君替我家夫人做主啊!”
温清宁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认得自己,正要说话,耳边响起竽瑟压着嗓子几不可闻的说话声。
“郡君,她应该和婢子一样,应该是在宫里待过。”
温清宁愕然转头望向竽瑟,就见她对自己表情笃定地点了点头,
竽瑟又小声说了一遍:“婢子不会感觉错。”
温清宁飞思考,把姚玲珑的事情过一遍,手上动作不停,俯身把陈婆扶起,面上不动声色。
“阿婆认得我?”
陈婆点点头:“夫人路上叫住郡君说话的时候,我也在车上,只是没有下去。”
温清宁恍然:“原来是这样……阿婆可以形容一下冬雪、夏雨以及胡车夫的样貌,好方便我们寻人。”
陈婆说道:“冬雪是杏眼桃腮,圆脸,嘴角天生上弯……夏雨比较瘦,颧骨有些高,留着刘海,右额角有一块疤。胡车夫不会说话,左手没有食指……”
温清宁默默记下,跟着又问:“听柳侍郎说,阿婆是姚夫人的乳母,想来对姚夫人的事情十分了解。那您可知,姚夫人去玄妙观是为了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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