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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手套的手指轻柔又有力地扣住她的,按在冰凉的地面上;深紫和淡金的头发润了水,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安塔闭上眼,睫毛抖得不成样,偶尔还有一点水渍从眼角漏出,她强忍着不出声。
……
“啊,书,对,书。”托帕的语气明显变得奇怪了,干笑两声,镇定地说,“听起来确实是很不正经的书。”
“是的。”真理医生轻声说,“我上次在匹诺康尼,砂金的入梦池旁,凑巧看到了同样一本书。介于他们在匹诺康尼的接触,我合理怀疑,是砂金将这本书推荐给安塔。”
“嗯,嗯,很合理的推测。”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托帕引着真理医生往外走,“不过砂金不是这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一起聊聊?等下次见到他,我帮你问清楚。”
“谢谢你,托帕小姐。”真理医生跟着走出了门。
……
安塔松了口气,放松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砂金从身上翻了下去,站起身,从砂金的办公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冷静地擦了下侧脸。
“生气了?开个小玩笑,亲爱的。”砂金略微欠身,仔细地帮安塔扣上领口的扣子,顺带将她的耳发轻轻理顺了下,垂着眸,温和地说,“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就不这样了。”
安塔侧着头看着砂金的头顶,以及他微垂着眸的眼睛。
温柔,柔软,看起来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漂亮孔雀。
只要砂金愿意,他能温柔到极致——像这样乖顺柔和。而刚才那一点奇异的偏执,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让人难以相信。
……谈恋爱并不能解决“看透一个人”的问题。
有的人看不透就是看不透。
安塔也懒得折腾了,淡淡地说:“没有生气,没有不喜欢。下次注意点,别玩过了就好。”
砂金为安塔扣上最后一颗纽扣,松开手,笑着答应:“好。”
安塔走到办公桌前,扫视了一眼,把刚刚给砂金签好的文件取走,一边走出门去:“走了,晚上见。”
————————
和砂金这样的人谈没什么负担的恋爱是很轻松的。
逛逛街,聊聊天,一起坐着发呆,看日落听钟鼓声,好像也很平凡。
砂金总是能把一切安排的特别好。
本来安塔以为差不多得了,之前所有一堆乱成麻的事过去就让他过去,某一天夜里砂金还是问起这件事。
当时什么也没发生,也就是小情侣间抱抱贴贴。
安塔白天实验做的有些烦,到晚上什么都不想想,就让砂金抱着她,她迷迷糊糊等着睡意。
就在这个点,砂金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你之前和你哥发短信,说了什么?”
安塔慢吞吞地把不久前那“哲学书”的事捞了出来。
“没什么。”安塔想了下,还闭着眼,“就问了问些书上的概念……基本错的离谱。我忽悠过去了。”
“忽悠谁?你哥?”砂金轻笑一声,有点闷,声音落在安塔耳边。
“嗯。”安塔有点倦地说,“反正不重要了……恋爱谈都谈了,不要负责的事,也没必要较真。”
较真。
不要负责。
安塔说完这话,就觉得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然后知道这一晚上又没法好好睡了。
……
真正出事是在安塔和托帕聚会的时候。
临近忆质的获取,战略投资部这边说是要砂金跟进,但托帕的意思还是想亲自陪着安塔把这事搞定。
熟悉的ktv,黯淡的光线下,托帕抱着话筒,百无聊赖地抱怨说:“你就说砂金这安的什么心啊,这种差事也要和我抢。他如果愿意上班那就去多加几次班,真的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你合作。”
“嗯,我也这么认为。”安塔抱着账账,点点头。
“我再争取一下,又不是什么肥差,他没了这次出差刚好有时间陪女朋友,”托帕带着话筒去挑歌,转头看着安塔怀里的账账就笑,“哎呀还真是多亏了你,账账才能有自己的思想——这样说来,它是不是该叫你妈妈呀?”
“叫我妈妈……”安塔思索了下,看托帕很放松地蹦跶到包厢中央,说,“我只是为它的开智提出一些可行方案……”
托帕唱的是一首挺流行的歌曲,节奏把控的很好,但安塔不知怎么的有点犯恶心,忍了一会忍不了了,放下账账就去厕所里干呕了一会,头一阵阵发晕。
等安塔走出洗手间,就看托帕抱着账账在外头等她,有点担忧地问:“怎么啦?你看起来很难受。”
“不会了已经。”安塔摇摇头,示意托帕别担心,一边往包厢走去,“从匹诺康尼回来就一直有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入梦试剂导致的后遗症,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啊。”托帕松了口气,笑了起来,走在安塔身边,打趣说,“哎,你刚刚那个样子,如果不是你说,我还以为你是怀了呢。这什么药剂,副作用这么——安塔?”
托帕看安塔没有跟上来,奇怪地回头看去,直接被吓了一跳。
安塔的脸色刷一下苍白,托帕第一次见她的表情这么难看。
“怎么了?”托帕想到了什么,“你——”
……
“入梦试剂”的成分表安塔看过,副作用的反应与安塔这段时间的表现似乎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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