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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会煮汤,汤的味道一言难尽,但妈妈每次都会喝完。
爸爸会绣花,绣的兔子像脑子被树杈夹过的野猪,但妈妈会昧着良心夸好看。
真是好巧啊。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但困意很快袭来,他打了个呵欠,沉沉陷入梦乡。
——
第二天早晨,浑厚的钟声响彻整座正阳宫山脉,商清时从睡梦中惊醒。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趴在床边睡的,可是一睁眼,面对的却是谢流渊松松垮垮的衣裳,以及衣裳下遮掩不住的腹肌,他的鼻尖还硌在了腹肌上。
脑子似乎失了忆。
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又是什么时候滚到了谢流渊的怀里。
怔愣间,谢流渊开口道:“师尊,你压到我胳膊了。”
虽然之前商清时也总是压他的胳膊,但这会儿他的胳膊上还带着伤呢。
商清时垂死病中惊坐起,看向他的手。
还好只是被压得有些红,并没有把手臂上的伤疤弄破。
商清时缓缓松了口气,径直起身,刚要下床,身旁的谢流渊拉住他的衣袖,道:“师尊,我那只手好像被压麻了,一时半会动不了,您能帮我梳头发么?”
他模样真诚。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眼底一片雾蒙蒙的,嗓音带着一点儿低哑的倦意。
待商清时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自觉地拿起了柜子上的木梳。
帮他把乌发梳理好,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又看向他的长生辫。
按理来说,这玩意儿只有父母和亲人才能碰。
可它实在太毛糙,看得商清时眼皮直跳,再也忍不下去,慢悠悠将那条小辫子拆开,又一点一点重新编好。
完毕后,他左瞧右瞧,总觉得哪里不太满意。又从空间手镯里掏出一条细细长长的碎玉银链子,别在谢流渊耳后,同那条长生辫一起垂在身前。
——他一向喜欢亮晶晶的小装饰,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也要给谢流渊装扮上。
放下木梳,商清时道:“你都带了哪些衣裳?全部拿出来给我看一看。”
谢流渊很听话,将储物戒指内的所有衣裳摆出来,在床上放成一排。
商清时选了藏蓝色的,对他说道:“就穿这件吧。”
谢流渊下意识看向他,见他身上也是藏蓝色束腰长袍,唇角不动声色地勾了勾,乖乖把衣裳换好。
收拾完毕,推门出去时,商清时看见了仍旧驻守在云珩屋外的慕深,感激道:“慕深,幸亏有你在,云珩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听到声音,慕深惊喜地抬起头来,却在看见商清时身后的谢流渊那一刹那,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心口沉甸甸的,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两人站在一起,同样的碎玉链子装饰,同样色系的衣裳,就连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般配。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幕,还是因为阳光格外的灿烂,总之,他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他强忍心底的酸涩,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淡淡开口:“掌门不必夸奖,这是我身为凌霄派长老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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