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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棠脑袋不经意朝相册上扫去，相片上的女人二十几岁的模样，一头柔顺的中长发，显得气质很文艺。

女人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书，脸上笑意浅淡。

这便是她的母亲，何芝兰。

***

夏明棠劝完夏华英，自己也用了晚餐。

晚上，同秦滟一起在她结婚前的房间住下。

夏明棠的房间风格，倒是和她平日里展露出来的性格不太一样，装修得十分粉嫩。

不仅墙上漆着粉，就连床铺桌椅，也全是粉色系的。

所有家具上，放满了或毛茸茸、或叮叮当当的装饰，装点得如童话王国一般。

这是夏明棠十二岁的时候，花了好长时间亲自设计的。

她对自己的心血成品很满意，加之后来人变懒了，便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更换风格。

秦滟刚踏入时，还以为进了哪个儿童房，心道：好幼稚的设计。

这俗不拉几的颜色，这歪鼻子歪嘴的玩偶，一想到将来要是还有个小崽子在里面打滚，头都炸了。

她蹙着一双好看的眉头，斟酌好半天开口。

“老婆，我觉得以我俩现在的年纪，要孩子还是太早了些。”

夏明棠反应了好几秒，才get到这话中的深意，没好气道。

“哪儿来的孩子，这是我房间，我才不要孩子！”

秦滟听到后半句话，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一听说这是自家老婆的房间，心态瞬间不一样了。

这粉粉的床铺、这毛茸茸的小精灵，真是满满的少女心，跟老婆一样可爱呢。

秦滟拿起一只蓝色的毛绒兔子，主动开启话题，“这个，是不是就是虹猫蓝兔七侠传里面的蓝兔？”

前些日子，她陪着夏明棠看了不少动画片，为了有共同话题，也默默记了一些。

“什么呀，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兔子。连蓝兔都不认识，没有童年的家伙。”

夏明棠抓过兔子，一手一边rua着兔耳朵，rua着rua着便有些走神。

秦滟瞧出她的心不在焉，扶住她一条胳膊关心。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夏明棠回神，借机懒洋洋地将手臂搭在秦滟手上。

“我刚去书房看了奶奶，她给我说了一些……我妈妈以前的事。她还说……幸亏我俩两情相悦。”

关于夏家的家务事，秦滟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她对后半句话深表赞同。

“奶奶说得对！”

夏明棠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天真无邪的脸。

她突然就想起之前，那个人，也是顶着与现在别无二致的眉眼，气质却是天壤之别。

她迟疑几秒，开口问道：“秦滟，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喜欢啊，现在的日子舒适安逸、风平浪静，没有人追杀我，也没有人当面惹我。重点是，我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老婆。”

秦滟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声音拉出了波浪线，带着几丝俏皮。

夏明棠被这可爱的声线逗得有些脸红，但心里更多的是怅然。

“要是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你发现现实的一切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美好，我们也不是什么恩爱妻妻……”

“嘶~那我可以不恢复记忆吗？”秦滟不待夏明棠将话说完，便开口打断。

抓着她手臂的力道，又加深的几分。

这样的回答并没有让人很意外。

不要恢复记忆，夏明棠之前也有这么想过。

毕竟十八岁的秦滟，不会监视她强迫她，还是没有怎么被污染过的模样，可比三十一岁的秦滟可爱多了。

只是记忆不全的人，那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自己和现在的秦滟，又有什么资格，替三十一岁的秦滟做决定，不让她恢复呢？

如果永远不恢复记忆，是不是相当于三十一岁的秦滟，就此在世上消失了，是为了救自己而消失的。

这样想想，三十一岁的秦滟，也很可怜啊。

夏明棠那并不丰富的脑容量，很难支撑她一次性思考这么多哲学性的问题。

不过一会儿，她便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秦滟见自家老婆半晌不语，没再勉强她回答这个问题。

她将夏明棠搂进怀里，在人脸蛋上亲了亲，“我就随口说说，能否恢复记忆这种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走一步算一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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