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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前一拨客人点的菜,店里做饭的出去抽烟透气。
有个资格老的问:“陈闯没出来?”
“他雕冷盘呢。”
“这小子可以,有点时间就琢磨技术,将来指不定有大出息。”
“他应该是憋着劲打算自己开店你们信不信。”
“这有啥稀奇的。单身汉一个,又年轻力壮,肯定想多挣钱娶老婆呗。”
聊了一会儿陈闯才加入他们。
他蹲在马路边,远远看着傍晚蒋言吃鸡蛋的地方,沉默地出了会神。
旁边老师傅递给他一支烟,打趣道:“想媳妇儿呢?”
他把头摇了摇。
“没想还是没有?”
都不是。
“多谢老哥,烟我不抽了。”
“要戒?”
“有人不让抽。”
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开始起哄,恨不得吹口哨。
“哟呵,敢情是被管了啊!”
“怪不得给你介绍你啷个都不要。”
过来人说:“有人管你是好事,身在福中要知福啊,要珍惜啊。”
陈闯表情故意板了板,嘴角却不自觉往上抬:“珍惜个卵,老子不愿意让他管。”
“那让给弟弟我嘛。”
“滚。”
“哈哈,就晓得你没得那么大方。”
“走了,回去干活。”
他在众人的挤兑中踩灭了烟,起身迈开散漫的步伐,背影仍有淡淡的窘意。
“跑,你小子就知道跑。”
“就是嘛,不够意思得很。”
“......”
夜凉如水,但好在早春已经不远。
接下去三天陈闯如常打工,蒋言如常上班上课,没在大家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
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调查归学校,处分归学校,作为当事人的他只能静候结果。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几天蒋老师状态不太对。讲台上固然是一贯的认真严谨,讲台下却偶尔走神,有时甚至要连叫好几声才有反应。
课后卢卡跟他开一些无聊的玩笑,他也只当没听见,不再给过多回应。对此卢卡非常不适应,甚至开始当着同桌的面自我反思:“我是不是哪得罪言哥了,他怎么对我爱搭不理的?”
皇族果然都害怕成为资本的弃子。
——Yiyi·Yang
陈开拓连他哥都没告诉,当然更不会告诉嘴漏风的卢卡,只好安抚道:“也许心情不好吧。”
“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哪知道。别找我说话了,今天我得把这套卷子对完。”
“你也嫌我话多是吧。”
“没有,我就是不懂你关心这些干什么?明明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比如呢。”
“那要问你自己了。”
卢卡撇了撇额,不再找对方说话,撑起下巴看向窗外。
更重要的事,应该是什么?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生日,陈开拓的那句祝福语。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他们永远像今天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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