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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秦婉墨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一进门,她难得主动解释:“言知从小怕疼,对疼痛敏感,所以我们才先送他去医院。”
秦舟也小声嘟囔:“对,爸爸你比言知叔叔坚强多了,不需要我们……”
秦砚点头:“言知叔叔太柔弱了,需要我们保护。”
“够了。”姜时安打断他们,“不用解释。”
他太清楚了。
所有的解释,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他们爱沈言知,而不爱他。
曾经这个认知会让他痛不欲生,可现在不会了。
因为他已经……不爱他们了。
见他如此平静的模样,秦婉墨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慌乱,她似乎想弥补什么,于是再次开口:“今晚有流星雨,我带你去山顶看。”
“不用。”
“别闹脾气。”秦婉墨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陪你爸爸去换衣服。”
秦舟和秦砚立刻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胳膊:“爸爸走吧!”
姜时安被强行塞进车里,才发现沈言知也在。
“时安,你别介意,”沈言知柔声道,“自从那次飞机失事...我就很怕黑,婉墨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
秦婉墨立刻接话:“言知有夜盲症,晚上一个人不方便。”
两个孩子也七嘴八舌地帮腔:“言知叔叔好可怜的!”
姜时安疲惫地闭上眼,一个字都不想听。
一路上,秦婉墨和两个孩子对沈言知嘘寒问暖。
调座椅、递毛毯、喂水果,生怕他有一点不舒服。
沈言知时不时瞥向姜时安,想从他脸上看到嫉妒或愤怒,却发现对方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到了半山腰,众人下车步行。
沈言知突然脚下一滑,惊叫一声,猛地拽住姜时安的手腕——
两人一起滚下了山坡!
“时安!言知!”
秦婉墨和两个孩子慌忙跑下来,却看见沈言知只是手掌擦破了皮,可怜地挤出几滴眼泪。
而姜时安撞到了石头,小腿被尖锐的岩石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先送言知回去。”秦婉墨当机立断,“时安,你再坚持一下,我叫搜救队来。”
她说完,扶起沈言知,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舟和秦砚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爸爸血流如注的腿,又看了看被妈妈扶着的沈言知,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姜时安躺在冰冷的山坡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等了一整夜。
没有人回来。
黎明时分,姜时安咬着牙,拖着那条伤腿,一点一点爬上了公路。
他拦了辆车,自己去医院包扎伤口,然后直接去了民政局。
当离婚证递到手中时,他看着上面烫金的字,竟然有种解脱感。
回到别墅时,家里空无一人。秦婉墨他们还在医院陪沈言知做“全面检查”。
姜时安把属于秦婉墨的离婚证放在茶几上,旁边是一张字条:
我走了,不用来找我,我不要你们了。
然后,他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困了他五年的牢笼。
身后,朝阳冉冉升起,而他的前方——
是全新的、没有秦婉墨、秦舟、秦砚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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