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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莫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第1页）

寿宴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开始向主人家告辞。陆微澜随着王氏和陆茗烟，也来到了陆老太君歇息的内堂，准备行礼告退。

按例，小辈们在告辞前，都会再次向寿星送上一些祝福，或是再添些私房的小贺礼，以表孝心。陆茗烟早已准备好了一方自己亲手绣制的福寿纹样的锦帕，恭恭敬敬地呈给了陆老太君，引来老太太一番夸赞，说她手巧心细。

轮到陆微澜时，她先是中规中矩地说了几句祝寿的吉祥话，随即从青衿手中接过一个小巧玲珑的紫檀木匣子，双手奉上：“曾祖母，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木匣子不过巴掌大小，雕工却极为精致，上面刻着缠枝莲的纹样。众人心中都有些好奇，这陆二小姐又会拿出什么新奇玩意儿来。

陆老太君笑呵呵地接了过来，打开匣盖。只见匣内铺着明黄色的软缎，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巧的琉璃瓶。那琉璃瓶约莫拇指大小，通体剔透，瓶身并非传统的圆形或方形，而是呈现出一种优雅的流线型，瓶颈处系着一根细细的金色丝绦，瓶塞则是一颗打磨得圆润光滑的粉色宝石，在光线下折射出迷离的光彩。

“这是……”陆老太君有些讶异地拿起那小琉璃瓶。瓶中装着大半瓶清澈透明的液体，微微晃动间，似有流光闪烁。

陆微澜浅笑道：“此物名为凝神香露。是侄孙女偶然得来的一个海外方子，用数十种鲜花晨露，辅以几种宁神静气的药材，精心萃取提炼而成。只需在帕子上滴上一两滴，或是在枕边熏染少许，便能令人心旷神怡，头脑清明，也有助于安眠。曾祖母年事已高，侄孙女想着，此物或许能对您老人家的安寝有些助益。”

这自然不是什么海外方子，而是陆微澜从空间里取出的一瓶高档小众品牌的淡花香型香水，她特意挑选了气味最清新淡雅、有安神效果的一款，然后将其分装到这个她在现代淘来的古董风格水晶香水小样瓶里。那瓶塞上的粉色宝石，其实是切割精良的人造水晶。

陆老太君闻言，饶有兴致地拔开瓶塞，凑到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极其清新雅致、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馥郁芬芳，瞬间沁入心脾。这香气与时下流行的那些浓郁厚重的花露、香膏截然不同，它清而不冽，甜而不腻，仿佛置身于清晨的百花园中，露珠打湿了花瓣，空气中弥漫着纯净而鲜活的生机。

“好香！好特别的香气！”陆老太君惊喜地赞道，“这味道，老婆子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闻到呢！清清爽爽的，闻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坦。”她又嗅了嗅，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微微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这份礼，曾祖母喜欢得很！”

周围的几位夫人小姐闻言，也都凑趣地表示好奇，纷纷称赞陆二小姐心思巧妙，礼物别致。

王氏在一旁看着，心中虽觉得陆微澜又在出风头，但见老太君如此喜欢，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有张氏，依旧是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样。她伸长了脖子，鄙夷地瞥了一眼那小小的琉璃瓶，撇嘴道：“哼，这般小的瓶儿，里面能装什么好东西？怕不是什么廉价的香精兑水，哄老太太开心罢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什么名贵的香料没见过？依我看，这玩意儿，怕是上不得什么台面。”她自诩见多识广，对这种她从未见过的香露自然是嗤之以鼻。

陆茗烟也凑过来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嫉妒。她觉得陆微澜就是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哗众取宠。一个破琉璃瓶子，装点香水，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诰命服饰，气质雍容华贵的半老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众人见状，纷纷起身行礼：“见过宁王妃。”

这位宁王妃，正是当今圣上胞弟宁王的王妃，在宗室女眷中地位尊崇。她今日也是特来为陆老太君贺寿的。

宁王妃与陆老太君寒暄了几句，目光无意间扫过老太君手中的琉璃小瓶，鼻尖微动，忽然咦了一声，眼中露出一丝讶异之色：“老太君，您这手上拿的是何物？好生别致的香气，竟是本宫从未闻过的。”

陆老太君见宁王妃也对此物感兴趣，不由得更加欢喜，笑着将琉璃瓶递了过去：“王妃娘娘好眼力，这是我那曾孙女微微孝敬的凝神香露，说是海外得来的方子，能安神呢。您也闻闻看？”

宁王妃接过小瓶，也学着老太君的样子，凑到鼻尖轻嗅。片刻之后，她凤目微亮，赞叹道：“果然是好香！清雅脱俗，意蕴悠长，比之宫中那些御赐的合香，竟是别有一番风味。陆二小姐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巧思和品味，着实难得。”她说着，目光转向陆微澜，眼中带着几分赞赏和探究。

陆微澜连忙上前福了一礼：“王妃娘娘谬赞了，不过是些不成器的小玩意儿，能得娘娘和曾祖母喜欢，已是微澜的福气。”

宁王妃微微颔，又与陆老太君说了几句闲话，便将香露瓶还给了老太君，笑道：“这等好物，老太君可要好生珍藏才是。改日若有机会，本宫倒想向陆二小姐讨教一二这制香的门道呢。”

她这话虽是客气，却也无疑是对陆微澜这份礼物的极大肯定。

一旁的张氏和陆茗烟，此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简直像是当众被人打了几巴掌似的。她们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东西上不得台面、廉价，结果转眼就被尊贵的宁王妃大加赞赏，还说比宫中御赐的合香更别致。这简直是在赤裸裸地讽刺她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见识短浅！

张氏张口结舌，想找回点面子，却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她只能讪讪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陆茗烟更是羞窘难当，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看向陆微澜的目光中，除了嫉妒，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陆微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笑。这宁王妃的出现，可真是神助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在更高层次的权威面前，彻底明白什么叫做班门弄斧。

她再次向陆老太君和宁王妃行礼告辞，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随着王氏，款款走出了内堂。今日这场寿宴，对她而言，收获颇丰。不仅成功地碾压了几个跳梁小丑，还意外地在宁王妃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度。看来，她这小资生活的降维打击之路，是越走越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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