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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第1页）

&esp;&esp;一堆形状各异的骨头，一团鲜活温热的肉与脏器，无数流动滚烫的血，最后又用一张白皙细腻的皮囊将所有东西兜起来。

&esp;&esp;而连接在人与人之间的东西，不就是记忆与情感吗？

&esp;&esp;先有记忆再有情感，然后由后者哺育前者，彼此之间相互滋长也相互消磨罢了——这不就是人类之间所谓的“爱”吗？

&esp;&esp;那为什么身为人类的五条悟可以得到她的一切，而作为记忆独立且具象化出来的他就不可以？

&esp;&esp;记忆体与本源，镜子里和镜子外，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多区别，不都是五条悟吗？不都是她一开始喜欢的人吗？

&esp;&esp;难道脱离了吞生半界的环境，她就要否认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真实与记忆吗？

&esp;&esp;抱着这些尖锐嘈杂的念头，他已经来到了那扇关闭着的门外。

&esp;&esp;暖金色的灯光从磨砂玻璃内部透出来，同时还有芙洛拉充满无助又沉迷的呜咽声。让他想起被蟒蛇缠住的鹿，只剩本能抽搐的力气，大团大团的眼泪从眼眶里被挤压冲撞着掉落出来，发出气若游丝的哀鸣。

&esp;&esp;是真的真的，非常可爱。

&esp;&esp;可爱到他想把她咬住不放，让她更加破碎一点，更柔软湿润一些。

&esp;&esp;也许已经意识到，也许没有——毕竟她没有其他经验可以作为对比——其实他很偏爱这种客观评价来看，完全算是有些过激的方式。

&esp;&esp;他知道另一个自己也是这样。

&esp;&esp;因为他就是那个五条悟的记忆化身。

&esp;&esp;他，或者说五条悟本身，就是很喜欢让她在这种时候彻底失去理智，失去自我，甚至是抛弃底线。变成完全被他支配的心爱玩偶，变成被他亲手点燃的欢愉所俘获的最珍贵俘虏。

&esp;&esp;每到这个时候，五条悟都会充满掌控欲地掐着她的后颈，低头热切地吻着她，还很愉快地笑起来。

&esp;&esp;如果芙洛拉还有一点点意识，就会发现自己恋人浑身都是极端危险又神经质的感觉，好像随时会失控的凶兽。

&esp;&esp;这仿佛是一种隐藏的天性，一种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esp;&esp;如果是在平常状态下，五条悟毫无疑问希望她能高兴与满足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esp;&esp;但当他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她所有的脆弱的负面情绪，她的崩溃，她的无力感，甚至是她的恐惧，都会让他格外着迷。

&esp;&esp;所以他也迷恋着她身上一切可以触摸到心跳的地方，比如手腕内侧，比如脖颈动脉的位置。

&esp;&esp;就算没有抱她的时候，五条悟也会频繁触碰这些一旦受伤就会致命的地方，像是某种微妙的检查与把玩。

&esp;&esp;他回忆着那些无比甜美真实的过往，想着芙洛拉在他怀里也是那么乖的时候，不知不觉伸手打开了那扇大门。

&esp;&esp;当然，那只是芙洛拉眼中的幻视，并不是真实地走了进去。

&esp;&esp;但这也已经足够了。

&esp;&esp;「五条悟」推开门，意料之中地看到她正被另一个自己抱着，用力到几乎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esp;&esp;不知道是热水的浸泡，还是自己情绪的过于沸腾，让她全身都染上一层薄樱色的淡粉，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块非常好吃的甜品。

&esp;&esp;柔软多汁，白润浓甜。

&esp;&esp;比他想象过的无数画面都要鲜活美好，除了抱着她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以外。

&esp;&esp;发觉他的出现，芙洛拉几乎是吓坏了。骤然紧绷的身体让两个人都忍不住溢出一声，而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快要哭出来。

&esp;&esp;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是想要两个五条悟一起抱着她，然后比较看看更喜欢哪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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