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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拉开车门,落荒而逃一般蹲在不远处的花坛边,颤颤巍巍地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
不是低血糖,也不是紧急发作的ptsd。
他眉头紧皱地压下那股直直蹿到心头的生理反应,深深呼吸几个来回,但脑海中依旧频频闪现着一些在梁津说完那句“爱哭也不是什么坏事”之后……难以言喻的羞耻画面。
每一个场景,他都在哭。
低声啜泣、浑身颤抖地嚎啕大哭、还有结束释放时因小腿抽筋红了的眼眶。
画面中的另一个人反复吻掉他眼角的泪花,带着薄茧的掌面按揉着大腿根部的嫩肉,清晰分明的指痕宛如过敏反应,从后颈一路蜿蜒曲折,延伸到脚踝。
轻柔的啄吻好似雨点,他用力抱住那人的脖颈,后背被安抚地拍着,那人的鼻息扑在他侧脸,语气夹杂着轻微地笑意,说爱哭不算坏事,不丢人。
爱哭……不算坏事……
该死的。
蒋云双颊滚烫,整个人宛如被大火蒸烤。
不可能!
上辈子他洁身自好不滥·交不约·炮,清心寡欲了快三十年,怎么可能和人做这种事?
更何况那个“对象”还是……
梁津。
蒋云把头埋进双膝间,耳尖通红——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和世界都疯了?
昨晚在隔壁囫囵吃完那顿牛排,回到家,蒋云换掉玻璃花瓶里的枯败植株,把新一束爆花的香雪兰插了进去。
怒放的花朵犹如纯天然香薰蜡烛,将清甜的味道扩散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也被沾染了些许。
大早上电梯口碰到钱来,对方眼睛眯瞪,还问他喷的什么香水。
蒋云解释一番后,他点点头,摇头晃脑地摁了一个“32”。
“小蒋是二十一楼吧?”
“不是,”蒋云说,“麻烦学长帮我按一下三十七楼。”
背包放着要用的策划案和草稿,他上午的主要任务是监督拍摄进程,因此去的是有专业摄影棚的楼层。
钱来闭眼盲按了一个数字键,整个人好像西游记的白骨精,“加班”“熬夜”“早起”三根棍子打下来,魂魄都散了。
回忆了一下昨晚梁津的状态,虽不似钱来这么半死不活,但也好不了太多。
还撑着一口气罢了。
蒋云神情复杂,说道:“要不学长抽空补个觉吧。”
“没空补,”钱来摆摆手,打了个打哈欠,“待会儿买杯咖啡提提神。”
电梯的人走得只剩他两,钱来靠着轿壁,回光返照一般骂道:“我看徐进那死秃子也是纯纯脑残,和霍氏洽谈就洽谈,关我们这帮搞实验的屁事?非拉上我们听他吹牛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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