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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怀中出来,敛了敛被弄乱的衣裙,拿起桌上的白青剑,舞了起来。
南宛然从小习武,虽然后来内武废掉,但有底子,身段十分不错。
她身体柔软,每次辗转承起,无疑不是精彩绝伦。
千渚墨正看得津津有味,忽地一道剑锋扬起,那把又长又薄的白青竟是冲他袭来。
他不慌不忙,侧头躲过。
剑柄脱手,剑身绕过他头顶青丝旋了一圈,回到南宛然手中。
“好招!”千渚墨拍掌叫好,忍不住问道,“这便是美人儿新创招数?”
南宛然点点头,不及回答,很快便出了下一招。
这招比上一招更加凌厉,直冲千渚墨眉心而去,度之快,几乎让千渚墨咂舌。
他一边意外南宛然身手怎么突飞猛进了,一边又吃惊南宛然眼中的杀气,和手上丝毫没打算撤回去的剑锋。
电光火之间,千渚墨一掌拍向桌子,想借由劲力向后飞起,躲开这一击。
却不料,这一掌劲力有余,内功全无,竟是白费功夫。
千渚墨心下一惊,试着运起内功,却现丹田跟本无法聚气。
与此同时,剑锋在他眉心处停下,只消再往前一毫,便可刺入眉骨。
“王爷,不闪吗?”南宛然依旧在笑,只是比先前更加深沉,“还是说,王爷躲不开?”
“药下在哪里?”千渚墨所问非所答。
“王爷猜猜?”
千渚墨四下扫了眼,迎上南宛然含笑的目光,淡声道,“酒里面是含霜散,檀香里面加了玉桂兰,醒酒汤里面是茴然,三者加在一起,功效和散功散类似。”
不是没有怀疑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南宛然亲自上门谢罪,百依百顺相对,他就开始怀疑。
她拿来的东西,她经手的食物,他都慎重选择。
以他常年制毒的经验,若有猫腻,食物吃到嘴里便能分辩出来,运功完全可以抗衡。
只是渐渐就变得松懈,不知从何时开始,没那么防备了。
但仍然加了小心。
想来南宛然也是好心机,就算他不喝最后那碗醒酒汤也是一样,只要闻到味道,她便大功告成。
“如此处心积虑,南公主为了什么?可千万别告本王,你是为了得到我的人。”千渚墨笑着调侃,表情甚是轻松,那是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轻蔑。
南宛然愣在当场,久久答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她想过无数字千渚墨中招后的样子。
痛恨,震惊,不解,甚至……
后悔?
她知道千渚墨不会后悔的。
他只要痛恨至极的看着她,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表情就好。
总好过现在,全然的无视。
眼角突然湿润起来,她却连哭也哭不出来。
熟悉的疼痛再次涌上心头,是爱上千渚墨后的每个日夜都在反复品尝的。
本以为从今天起便可以告别痛苦,却为什么,比以往更加漫长无边?
南宛然缓缓勾动嘴角,习惯性地扯出笑容,俯身下去,吻住千渚墨的唇。
察觉到千渚墨没有躲,她欣喜异常。
期待过无数遍的吻,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柔软的唇,却冰凉冰凉的,冷彻人心。
千渚墨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就像一具死尸。
“为什么?”南宛然直起身子,痛苦的看着他,寒意侵蚀了四肢百穴,整个身体都僵直着,像一尊雕塑。
“美人儿真是会说笑,这话该我问才对,美人儿用尽心机,可不只是为了一个吻这么简单吧?”
千渚墨笑容比往常更加轻佻,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接下来美人儿打算如何?霸王硬上弓?还是学学摄魂术?如果我没记错,这药效只有两个时辰,要做什么可得抓紧才行呢……”
南宛然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挥动手中的剑。
剑法纯熟至极,好似早已练过了千百遍,只听唰唰几声,就轻易挑断了千渚墨手脚的筋脉。
殷红的血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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