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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到湄水城的时候,燕别序说他想在湄水城转转,薛遥知觉得普普通通的燕别序和他普普通通的佩剑,便是遇上了寒川州的人,也不会被认出来,欣然同意,并约定傍晚时在城门口见面。
薛遥知轻车熟路的赶着驴车去了湄水城最大的酒楼——涟水楼。这涟水楼建于涟水河畔,地理位置极好,站在涟水楼上,便能俯瞰整条涟水河。
薛遥知和涟水楼合作已经好几年的时间了,这涟水楼财大气粗,买断了她的所有酒,她只需定时为涟水楼提供酒水,便能获得一笔不菲的酒钱。
这几年的合作也都算是愉快,但之前过来送酒的时候出了点事,薛遥知今天来,除了送酒以外还要终止合作。
涟水楼的掌柜正指挥着伙计们将一坛坛桃花酿搬进酒楼后厨,薛遥知上前询问:“孙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姑娘。”孙掌柜同她颔首,他颇有些为难的说:“你看我这儿有些忙不开,楼上给你留了包间,不如你去包间等我一会儿可好?”
“不浪费你们的包间了,我就在这里等您忙完。”薛遥知说着,不进也不出,就在涟水楼的大门口站着。
薛遥知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裙,粗布麻衣也并不有损她的美丽,她肤色白皙胜雪,五官秀美,微微抿起的唇泛着浅淡的肉粉色,惹得涟水楼进出的客人都多看了她两眼。
孙掌柜很快就忙完了,把薛遥知拉去了一边,问她:“薛姑娘啊,你这……我知晓你今日来是想解除合约,这样,我们可以重新议价,错过了我们涟水楼,你可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大主顾了。薛姑娘,三思而后行啊,咱们没必要对银子过不去,是吧?”
“我自然不会和银子过不去,是你们那位少东家和我过不去。上次闹得难看,想必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只等着机会找我麻烦呢。”孙掌柜客客气气,薛遥知也好声好气的说:“您也知道我一个人讨生活不容易,实在是经不起少东家来找麻烦了。”
孙掌柜的唇角抽了抽:“薛姑娘谦虚了,你哪会经不起啊……”
薛遥知一般是每隔半个月过来送一次酒,那天太阳很好,薛遥知照常在涟水楼门口等着他们把酒卸下来,只是这酒还没卸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锦袍玉带、大腹便便的公子哥带着一群小喽啰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本是要进涟水楼用餐的,但瞧见貌美的薛遥知便走不动道了,凑上前去眯着眼睛叫她“美人儿”。
薛遥知看他的穿着打扮和那身富养的肥肉就知晓,这位公子哥她肯定惹不起,她往后退了一步,忍着火气强笑着说了一声“公子自重”。
那纨绔公子哥伸出短短的手指挑她的下巴,笑得五官挤在一起:“哟,美人儿还跟本公子笑呢,笑得真漂亮,本公子喜欢!”
薛遥知忍了又忍,但没忍住,一巴掌扇在了那公子哥的脸上,那公子哥被她扇懵了,瞪大眼睛叫嚣着让小喽啰过来抓住她,把她绑回府。
薛遥知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抓着那公子哥的脑袋便把他往驴车上的酒里按,几个喽啰拉都拉不开她。还是孙掌柜及时发现,扑过来大喊一声“少东家”,薛遥知才撒了手。
只是那公子哥的体重太可观,薛遥知撒了手他重心不稳,直直的往驴车上栽倒,将整个驴车都压翻了,上面的酒坛子砸断了他的肋骨,疼得他在地上哇哇大叫。
薛遥知站在一边整理她的衣裳和散乱的头发,暗恨应该等这少东家落了单她再套麻袋打他一顿的!现在好了,这事没法收场了。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倒是对这那少东家指指点点:“这周家的少爷又出来招惹小姑娘了,不过这小姑娘可凶嘞!”
“这周耀祖也真是活该!看他以后还敢见着小姑娘就去调戏!”
“听说这位少爷家的长辈是阳雪宗的长老,平时可没人敢招惹他,这小姑娘惨咯……”
周耀祖捂着脸被他的喽啰们抬走的时候指着薛遥知叫嚣道:“你给本少爷等着!等我养好伤,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完蛋了……”
周耀祖被抬走,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散开,孙掌柜友善的对着薛遥知笑了笑,给她结清了这次的酒钱。
薛遥知收下酒钱,又抽出一张还给孙掌柜:“这是给你们少东家的医药费,望您转交,是我不好不该动手,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薛姑娘收回去吧,我平日里也见不到少东家的。”孙掌柜还了回去。
薛遥知沉默一瞬:“孙掌柜,我想我们的合作还是到此为止吧,我怕你们少东家找我麻烦,我惹不起。”
“你这是哪里的话,咱们生意做得好好的,哪能毁契呢?按照契约你还得给我们送到四月份,届时再说可行?”
薛遥知就这么被劝走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还挺担心周耀祖来找她麻烦,来送酒的时候提心吊胆的,但周耀祖一直没出现,估计是还在家里养伤。
薛遥知有刻意去打听过周家,周家的确出了一位了不得的长辈,是周耀祖的曾伯公,现任阳雪宗的长老。
沐青州虽是封建帝制,以女皇为尊,但宗门的势力也不容小觑,阳雪宗便是沐青州数一数二的宗门。
周耀祖的曾伯公在此当长老,周家也因此势大,树大招风,周家的家教森严,便是周耀祖这个歪苗子,做坏事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上次她和周耀祖在大庭广众下闹得难看,很多人都瞧见了,她之后若是当真出事,只怕周家也得被议论,是以周耀祖才一直没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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