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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嘴巴肿了,火辣辣的感觉,不碰都疼。
“不能…在亲,亲了。”齐术颤巍巍得伸出手掌阻止,多少带点严肃。
他有些缺氧,何秉真太疯了,像是要把前些天缺得吻全补回来。
何秉真嘴唇也是红的,只比齐术好一点,他所有极端的情绪,都藏在刚才的吻里,一齐发泄出去,只剩下一个看似平静的躯壳,来维持最后的体面。
“你……怎么了。”齐术擦了下嘴唇,或许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但还是没忍住。
何秉真这才开始有意识的收敛信息素,他起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挺拔的身躯,看上去好似有倾斜的可能。
医院的每间病房,都配备了清理信息素的机器,何秉真的手指伸向按钮,把方才失控的痕迹,清理干净。
齐术也站起来,顾不得别的了,语气有些急,“你的伤口都没好透,这样走路,等下崩开怎么办。”
何秉真回头看他,若有深意的样子,冷冷开口:“崩开就死掉好了,别忘了多给我上几柱香。”
齐术睁圆了眼睛,被怼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慢悠悠的生起气来,本来下意识要去扶他的,现在憋着一口气,只是闷声不吭的把旁边的凳子搬过去一点。
但看真的何秉真坐上去,又反应过来不对,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上去休息吗。”
何秉真斜了他一眼,仍旧直白道“赶我走?”
齐术哪敢,他都恨不得把何秉真当祖宗供起来了,“没有,就是我妈妈,等会就应该过来了。”生怕晚说一会,被何秉真揪着把柄,又要生气。
何秉真皱了下眉,说:“你跟我一起上去。”
齐术啊了一声,还犹豫的时候,何秉真平静吐出几个字:“我要洗澡。”
齐术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何秉真不喜欢护工碰他,但又爱干净,之前都是他拿毛巾帮他擦,现在要找他,好像也无可厚非。
何秉真率先站了起来,齐术跟上去,还有点发愁,就那么走上去,伤口不会有事吧,结果一出门,就看到门口一把黑色的电动轮椅。
齐术的手搭在上面,没怎么用力,人还有些懵,时不时低头看,何秉真半阖着眼,手肘依靠在扶手上。
他还是想问怎么了,正常来说,何秉真是情绪极其稳定的人,哪怕生气,都是非常隐晦的,像这样毫不遮掩的戾气和烦躁,甚是少见。
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实在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只能在心里暗示,他要做的,就是尽量照顾好他,直到他伤好出院。
何秉真也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去到楼上的病房,他控制着方向,直接去到了卫生间,齐术抬眼估量了一下门的大小,跟着走进去。
“你的伤口还不能见水,还是拿毛巾擦擦吧。”
卫生间的空间很大,哪怕推进去一个轮椅也能活动开,齐术打开了暖灯,拿下来挂杆上的毛巾,想去打开热水浸湿。
何秉真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齐术把水龙头关上,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何秉真不回答,只是把齐术拉到身前,他坐着低了一些,所以是板住了齐术的腰,把人转过去。
齐术背对着何秉真,有些别扭,想到之前何秉真就是这样标记了他,咬了下唇,又觉得这个担心显然有点多余,现在的何秉真,怕是站都站不直。
背上的皮肤比较敏.感,何秉真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触上来,齐术下意识绷紧了,才懂他在干什么。
何秉真的指尖,化作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略过的每一寸,都能泛起一阵涟漪,太矛盾了,齐术想,明明刚才还像一个快炸开的火药桶,这会又露出这种诡异的温柔。
何秉真感受到指尖的凹凸不平,觉得可笑,洁白无瑕、完美无缺吗?他所接触到的齐术,从来都是支离破碎的,但又有着近乎顽强生命力,他一直都在努力尝试,把自己修复好。
“想不想把这些疤痕去掉。”何秉真问。
齐术有些莫名其妙,缩了下脖子,实话实话道:“都可以啊,不过有些时间比较久了,还能去掉吗,如果会很疼,或者比较麻烦,还是算了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以后在再说吧。”
等何秉真的手移开,齐术转回去问:“你还要擦吗。”
何秉真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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