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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他转头跑到门边,大喝一声,让下人送来米汤,热药水。
胸口处的伤口还疼,萧韫睡得腰酸背疼,想起身,林见山的肩膀凑过去,让他倚靠着。
“晕吗?缓一缓。”林见山捋了捋他鬓角处的发丝,轻声细语,“肚子饿吧,喝点米汤,过几日,本王给你补补。”
近侍太监送来热米汤,扶柳激动不已,上前想伺候公子,林见山冷冷一瞥,“退下。”
扶柳只好退下,与近侍一同在门外候着。
他端起温热的米汤,舀了一小勺,吹了吹,送到萧韫嘴边。
萧韫摇头,不想喝,气若游丝,又柔又软地哼唧一声:“疼。”
“听话,本王喂你,一会儿吃药,吃药就不疼了。”
萧韫顿了顿,眼睛湿漉漉的,轻啜一口米汤,软声问道:“你不是生气,怪我背叛你吗?还守着我一个坏人作甚?”
林见山:“莫恼,你身体虚弱,不说话,好好养着。要是气不过,本王让你捶几下,好不好?乖,喝。”
萧韫懒恹恹的,喝了几勺便不想继续喝下去,又想睡觉。
药水送来,温度刚好,萧韫张嘴,顺从地喝下一口,却因药味苦涩,眉头瞬间拧紧,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林见山赶忙轻声安慰:“再喝一点,就快好了。”
说着,又将药碗凑近几分。
萧韫无奈,只得强忍着苦涩,一口一口地将药喝完。林见山脸上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
他将萧韫放回床上,掖好被子,温柔地说道:“睡吧,好好睡一觉,醒来会舒服些。”
萧韫忽地抓住林见山的手,“你陪我,我才不疼。”
干涩的吞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林见山盯着萧韫握住自己的手,半晌后才说:“本王……陪你。”
他平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敢轻易转动分毫,全身肌肉紧绷着,好似一尊雕塑。
萧韫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每一下如同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弦上。
他想伸手去触碰萧韫,又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弄醒对方,内心纠结万分,只能保持着这僵硬的姿势,在紧张与担忧中,默默护着萧韫。
萧韫闭上眼睛,呼吸渐匀,面容恢复了几分自然。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静谧的氛围在房间里蔓延。
林见山一直竖起耳朵,捕捉着萧韫的每一丝动静,终于敏锐地察觉到,萧韫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平稳,像是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微微侧头,目光轻柔地落在萧韫的脸上,确认他已然睡熟后,林见山才缓缓撑起上身,动作极为缓慢,生怕发出哪怕一丝声响,惊扰了萧韫。
他就这样专注地凝视着,抿了抿嘴,倾身趋前,在萧韫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心中默默祈祷萧韫能快点好起来。
幸好没事。
建造行宫一事,终是被郑重地提上了日程。在这过去的三个月里,林见山一刻未曾停歇。每日,晨曦还未完全穿透薄雾,他便已踏上行程,匆匆赶往行宫。
林见山穿梭在各个工程之间,仔细检查工程的进度与质量,时而与都料匠工头交谈。在他的监督与推动下,各项工程正如火如荼却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黑衣人的幕后指使杨至,自杀在家中。探子顺着这条线,查到是王敖年的部下所为。
又是王敖年。
难怪王府小宅走水后,太子一直称病,原来是怕他追究。
真想把这蠢货拉下位,恶心。
林见山每日疲倦,只有回到萧韫房间时,心情明朗许多。
自从生病以来,萧韫愈发娇气,吃饭要他喂,喝水要他喂,就差帮他洗澡了。
娇气是娇气,林见山从前很反感萧韫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却莫名受用,每次都甘之若饴。
这天,武广镇正好下雪,工程暂停,再加上大年夜将至,林见山作主,停了工程几日,给残余的劳役工与将士发了些粮食。
至于钱从哪里出,自然是找王敖年。
他不是爱放火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见山让人在京都王家半夜偷偷投迷药,偷了王敖年府上一大批金银珠宝,共计十万两。
这些银两全部用来发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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