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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江晚楼说。
书文不明白。
如果郁总真的快醒来了,江秘书为什么看起来会……那么难过?
晚上,江晚楼到医院的时候,郁夫人正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坐着,他没想过去那样礼貌性地招呼一下就进去,而是走到oga身侧身边坐下。
他问:“找到人了吗?”
尽管郁萧年昏迷不醒,但以郁萧年的身份地位,要找一个合适的oga并不是难事。
郁夫人张了张嘴:“你见过的,季清。”
江晚楼的记忆力不算差,却的确费了番功夫才从脑海里找出对应的人。他微皱的眉松开,脸上多了几分了悟。
“您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吗?”
郁夫人抓紧手:“是,宝宝的腺体一直都很不稳定,不然我怎么会一直催着他去相亲?”
江晚楼一时无言,他沉默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第一次,自内而外地感到无力。
“他真的很喜欢你。”
郁夫人冷不丁地开口:“宝宝这些年抑制剂的剂量越来越大,即便是特效药,也要成倍的注射才能勉强产生效果,可他却怎么都不愿意和oga接触。”
“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懂了。”
郁夫人的瞳色很浅,总给人一种极其温柔的色泽,她彷徨而迷茫:“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终身标记不可抹除,等到郁萧年醒来——
他会愿意醒来吗?
“说我不敢承担责任也好,说我懦弱也好,但我的确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郁夫人握住了江晚楼,她的手很抖,手心却很热,像极了郁萧年手心的温度。
江晚楼怔怔盯着那双手出神。
“我和他的父亲,是他没得选的选择。”
一个无能懦弱的母亲,一个残忍冷酷的父亲,共同构建了郁萧年痛苦的一生,造成了今日的悲痛。
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他唯一的爱人,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家人,所以,我会尊重的意见。”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叫停。”
江晚楼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灵魂被撕扯着,成了最为痛苦的两部分,将他的身体当作了战场,互相攻击、不断博弈。
他在沉默中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即便,他再也醒不过来,也没关系吗?”许久,江晚楼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着郁夫人,眼里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无助。
郁夫人的心也跟着剧烈疼了起来,叫她想要抱抱眼前的beta。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泪水一滴滴的从眼眶里滚落,砸在江晚楼修长又脆弱的脖颈上,很烫,烫得几乎要把他的皮肤融出一个洞来。
“我……如果那个时候我……我在他的身边,如果那个时候……我能抱抱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郁夫人抱得很紧,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抱住了她那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
清醒而又遗憾的一生,与永远不能醒来,到底哪个更残忍?
郁夫人不知道,江晚楼也不知道。
有的选择从出现那一刻,就注定是错的,无论怎么选,最终都会导向无法接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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