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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贾赦沉默不语,贾琏也没有继续说这件事,转而说起另一事:“之前为二叔办事时,偶然得见二叔所用名帖似乎都是老爷的。”
贾赦还在想着贾琏刚才的话,对此也没有太在意,点头道:“不错,老太太偏心,我是袭了爵位不假,可这府里的一应事物全都由老二掌管,也不知这是哪家的道理。”
贾琏闻言蹙眉,说句不好听的,虽然二叔也没有多大本事,可也算是守得住荣国府。
也许让二叔掌家很大的原因有贾母偏心所致,但,若是荣国府当真是老爷当家,还不知是将来府上何模样?
纵使这话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该这样想,可想得远了,也不得不说一句贾母确实很了解她的两个儿子。
“按理说,儿子不该这样说,只是儿子难免有些担心。”贾琏蹙起眉头,眼里闪过担忧,“二叔到底只是二叔,若是有什么事,只管用府上印鉴即可,犯不着还要拿着老爷您的名帖出去交际。若是有个万一,外头不了解咱们府上,只怕都要来寻老爷您了。”
贾赦捋着胡子沉思,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担心的很有道理,“你说得有理,回头将名帖要回就是。”
听到贾赦的话,贾琏放心了些。他了解自己这个老子,既然他这样说了,说明刚才那一些话已经被他听到心里,拿回名帖不过是时间问题。
贾琏轻蹙着眉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见坐在桌前等候的叶向晚悠闲地撸着猫爷,不由勾唇笑起来。
叶向晚已经得到兴儿的回禀,知道贾琏去了贾赦处,见他回来皱着眉头就问道:“怎么?你如今都上进到京都府衙了,老爷还不满意?被骂了?”
贾琏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叶向晚道:“看你这张脸拉的,眉头又皱得死紧,不是被骂,那是为什么?”
贾琏叹了一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如今新皇登基,荣国府又无可启用之人。我虽然在京都府衙任职,但到底官小人微,算不得什么。如今父亲袭的是一等将军,手中却无有实权。等到了我,便是二等将军。若无意外,便是和老爷一样,只做个富贵闲人。”
可他就是担心,到时候连这个富贵闲人都做不得。
叶向晚紧皱着眉头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还担忧起这件事来了,他还是那个混吃等死、风流好色的纨绔贾琏吗?
不过好歹也是知道上进了,他也就没有打击贾琏的奋起之心,“那你打算怎么办?”
贾琏摇头叹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这般忧心。”
“其实说真的,就你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能够做个富贵闲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叶向晚拎起茶壶倒了杯酸梅汤,喝了一口继续道:“总不能学着你的祖父上阵杀敌去攒军功吧?”
他上下打量着贾琏一眼,摇头啧啧出声:“就你这样的白斩鸡,恐怕到了地方就吓得尿了。”
贾琏眼皮子抽搐了两下,“胡说!我祖父好歹也是军功起家,身为他的子孙,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也绝不会尿裤子!”
他说得掷地有声,但脑子里却浮现前世去战场看见死人时险些吓尿又吐出来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好不狼狈!后来时日久了,他才麻木的习惯了。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贾琏心里更加坚定了,他绝不要再落得前世那个下场!他绝不要再被流放至边疆!
“想什么呢你?”叶向晚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就担心这些有些为时过早,慢慢来吧,这也是急不来的事。”
贾琏微微颔首,这才平复了心情和叶向晚一道用起晚膳。
贾赦这几日很犹豫,对于贾琏的话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况且这件事也不是他一拍屁股就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烦心之下他就去找贾政,贾政今日休沐,正好去拿回他的名帖,顺带将贾琏的好消息说给他听听。
“哟,老二,忙着呢。”贾赦赶走要禀报的人,直接就走了进去,见贾政正在和一帮子清客品谈书画。
“将军。”见他进来,那几名清客忙起身拜见。
贾赦笑呵呵摆手,“老二啊,忙不?哥哥我找你有事儿。”
贾政还未说话,那几个清客倒是识趣的告辞。
等人走了,贾政转头看向贾赦,就算他心中再是不喜贾赦,面上还是带着笑意,“不知兄长找政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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