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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美院怪谈15

秦绪观察了一下蒋青牧每天的行为路线，早上照常上课无聊会剪剪视频，中午去学校食堂帮忙打饭，这中间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人，之后回寝室休息，下午有课就上没课就带着相机去后山练习拍照构图完成作业。

后山那栋废弃教学楼是他最近常去的地方，所有行为看似都很正常，秦绪略一思索决定跟上去看看，毕竟自己的支线任务到他这儿算是遇上瓶颈了，想要突破这个瓶颈还需要再去找找线索。

她难得的搬出自己的画板背上远远跟在蒋青牧后面上山了，虽然自己在这个学校明面上的身份是入学新生，但是她对自己的画技实在不敢恭维，背着画板去后山也只是做做样子让自己不太显眼免得惹人怀疑，毕竟跟她同行上山准备画画的还真是不少遮掩一二不成问题。

接近山顶有一处学校专门设置的平台可供画画，那个位置地处优越可一览众山风光，学生们平时都会早早去那儿占位置。

秦绪没这个需求只是慢吞吞的跟着一起上山，保证不跟丢就行了，蒋青牧走到一处分岔路口和众人分开，秦绪也跟着他走上这条小路。

都是人为踩出来的小径，看杂草疯长的程度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涉及了。

废弃教学楼离上山的水泥阶梯并不算远，后面还有一条柏油路通向山顶，站在任何只要是上山的路上都能看到被树木遮掩一半的教学楼，颓败的老楼半面墙都缠着藤蔓，看起来还颇有一番意味。

从那条小径走去很快就能看到教学楼的全貌，事实上这种无人的场景秦绪不是很喜欢，总会令她产生一种心悸的感觉，时时提醒应该对这些场景保有敬畏。

一望无际的草原，泛着漆黑色彩的海面，抬头时看到的大片云层坠压天空都会让她产生这种感觉。

秦绪强压住心里的异样跟着进了教学楼，六层的教学楼，一些废弃的桌椅随意的堆在教室四周，中间被清理出一片空地。

地上散落着不少新新旧旧的烟头，秦绪眯着眼睛看着这片地方，乔昶或许就是在这里被他们欺负的。

老旧教室门实在是很难无声打开，吱呀呀呀呀呀——像是鬼叫般的声音。

秦绪应声回头和蒋青牧四目相对，对方尴尬抬手，“秦绪？你来这儿干嘛？”

秦绪扯了扯背包带，“写生。”

“是吗？你们都还挺喜欢来这废楼写生的，”蒋青牧笑笑，“有眼光。”

“你不是也在这儿，”秦绪指了指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来拍照？”

“对，”蒋青牧停了一秒玩味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栋废弃教学楼的传说？”

秦绪抬手叫停，“又要开始讲故事了是吧？”

蒋青牧耸耸肩，“此情此景，来个怪谈故事调剂一下不是很好吗？”

秦绪拖出一个还勉强能坐的椅子擦了擦坐下微笑着看向他，“那你讲呗，我听着，我最爱听故事了。”

蒋青牧也拖出来个凳子，“这栋教学楼资历很老了，建校之初就只有这么一栋楼，学校最开始也不是美院只是个涵括初中的小学，美院是后来取了这片地重新兴建的，小学初中都在同一栋楼里，底下三层是小学，上面三层是初中，那时候学生不多，所有老师加起来不超过五个但凑凑活活也够用。”

……

整栋教学楼就只有一间音乐教室，是所有教室里最大最好的一间，里面摆着一架红木钢琴，是当时的老校长把自己家里的私人钢琴搬来给学生们教习音乐用的。

钢琴没几个人见过，黑白的琴键按下便迸发出美妙的音乐，所有人最喜欢的就是每周一次的音乐课。

音乐课的老师是一个很儒雅的四十岁男性，他平时总是穿着件微微泛黄的白衬衫。

白色的衣服穿得时间久了洗得次数多了总会发黄的。

他很认真的给孩子们教音乐，他也很满意和喜欢这样的生活，他爱音乐，他总说音乐就是他的第二爱人。

爱艺术人总是把艺术当做自己的唯一。

一切本可以像他想象的那样那般美好的，直到一位女学生总是私下找他练琴，他拒绝了很多次无果后只能任由她来找。

女学生起初只是觉得音乐有趣，相处下来她却对这位高洁的老师心生慕恋并将自己的心事记在日记中。

有天日记被人翻开了，流言就如同引火线霎时窜开，明明什么都没发生的，只要那女学生说自己是孺慕之情是暗恋是单相思说是什么都好，只要她解释了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和好如初的。

但她在家人的安慰下任由流言将老师冲刷的不成人样，学校迫于流言解雇了这名音乐老师。

老师不仅失去了音乐，他失去了家庭亲人失去了一切，他走到哪头上都戴着一顶摘不下的帽子，他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冷眼看他，他搬了很多次家但流言就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着他。

他爱人跟他离了婚把正在读书的孩子丢给他抚养，为了不让孩子受流言影响他只能让孩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但没有用，孩子总会被人问。

“你爸他回来看过你吗？”

“你知道你爸是什么人吗？”

“你知道到他是强……”

孩子低垂着头不做言语，无数畸形的眼睛挤在一起似乎要把他身上扒皮抽骨的看个清楚，看他是不是也有他爸爸的基因。

这件事直到孩子彻底长大成人搬到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地方才渐渐平静，孩子也长大成人有了孩子，有一天小小孩子的爸爸收到了一封信，从那天开始爸爸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小小的孩子不知道爸爸为什么总是失眠总是噩梦缠身，他想安慰爸爸，却眼睁睁看着爸爸从阳台一跃而下，那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

孩子的爸爸死后总有学生听见无人的音乐教室传来钢琴演奏的声音，有人进去查看发现音乐教室早就改成了器材室，渐渐的那个音乐教室就再无人涉足了。

……

“讲完了？”

“嗯，讲完了。”

“算是怪谈吗？”

“人心即怪谈。”

秦绪靠在椅子上出神，“你说得对，听着似乎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事。”

“对，二十七年前。”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秦绪猜出了些什么但却问不出来。

“秦绪，”蒋青牧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像是藏在暗处的恶鬼，“你不该在里面横插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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