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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esp;&esp;然后她向前半步，靠近他，近到呼吸缠绕，近到再抬起头看见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薄薄的嘴唇。

&esp;&esp;她亲了他一下。

&esp;&esp;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磕着，小声说：“有点饿。出去喝冰豆浆好不好？”

&esp;&esp;没有一个词可以准确形容江序临此刻的心情。

&esp;&esp;他应该有些诧异。在他看来——或者在任何人看来，莫嘉穗知道了杨筝的事情，至少应该怀疑、质问，或者是疏离、害怕。

&esp;&esp;可莫嘉穗都没有。

&esp;&esp;甚至，他刚刚在她脸上，看到不曾见过的温和柔情，仿佛……她是在安慰他。

&esp;&esp;可现在占据他内心更多的……绝不是诧异。

&esp;&esp;他将她圈在怀里，余光看到窗外太阳升起。好像有一小片晨光，为他们停顿了一刻。

&esp;&esp;两人开车回到老城区，菊园旁的弄堂里有间早餐店，嘉穗很爱他们家现炸的各种面点，油条、油墩子、春卷之类的；很多个早晨，她都被他们家油锅滋啦作响的声音叫醒。

&esp;&esp;江序临去隔壁摊子上买白馒头，回来时，看见嘉穗把一壶热豆浆分成三碗，一大两小。

&esp;&esp;大的那碗已经推到他那边。两碗小的，一碗浸泡着油条中间暄软的部分；另一碗里漂浮着油条头尾部分酥脆的碎屑，她正用小勺子从调料盒里挑虾米和葱加进去。

&esp;&esp;看他回来，莫嘉穗说：“你的没加糖。”

&esp;&esp;“谢谢。”江序临点头，递给她小袋另装的两个包子，“胡萝卜豆腐丝肉包，尝尝。”

&esp;&esp;看到包子铺价目表上名字最长的这个包子的时候，江序临就买了两个。他现在看到任何丰富但他不大理解的商品名、品牌名，甚至市场部交上来的营销企划，不免出现一些自造的长名词，都会想到莫嘉穗。

&esp;&esp;但现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创意策划都不如莫嘉穗在一个普通早晨为自己精心调配的这两碗丰富豆浆精彩。

&esp;&esp;他不由笑了。

&esp;&esp;嘉穗啃一口包子，奇怪地问他：“笑什么？”

&esp;&esp;“笑你可爱。”江序临平静地回答，平静地喝一口原味豆浆。

&esp;&esp;“……”

&esp;&esp;在嘉穗的日常生活经验里，“笑你xx”这个句式里通常不会出现一个褒义词，大部分时候她们正常人用这句话来回怼不怀好意的问题或者直接骂人。

&esp;&esp;“……戆度。”她咕哝了一句，闷头喝咸豆浆。

&esp;&esp;江序临不住地看她，依旧是笑。

&esp;&esp;一个馒头吃完，豆浆还有小半碗。身边萦绕的丰富气味居然提供了一种温暖的环境，江序临的情绪似乎终于和胃同时回暖。

&esp;&esp;莫嘉穗还在吃着，她咀嚼的时候时不时看看门外，弄堂里走过什么人、拿的什么东西——总之是很慢的吃法。

&esp;&esp;他并不着急，反而像得到空闲时间，想了想，把关机已久的手机拿了出来。

&esp;&esp;再次开机，手机里立刻涌进很多信息。

&esp;&esp;他不看其他的，径直找到徐钦。

&esp;&esp;徐钦向他汇报人事部门和公关部门就解聘杨烨一事讨论的最新方案，也如实告诉他，老江总一早就来过问了梁烨的事，问得很细，但没有叫停解聘流程。

&esp;&esp;他语气中隐晦流露出期待得到更多指示的意思，毕竟一老一小，哪个都得罪不起。不能他们父子内讧，波及到他这个无辜的打工仔吧。

&esp;&esp;江序临原本不想搭理这种问题。他认为徐钦自己应该心里有数，搞清楚自己为谁工作、听谁命令，这是最基本的能力。

&esp;&esp;这时，莫嘉穗忽然出声，和来到早餐店门口买油条的姑娘打了声招呼。

&esp;&esp;“去赚今天的窝囊废了！”那女生全然没注意到有一个西装革履啃馒头的人格格不入地坐在店里，面如土色地冲嘉穗摆了摆手，打着哈欠就走了。

&esp;&esp;“你家阳台门把手修好了没？”嘉穗起身追问。

&esp;&esp;“今天晚上十点你来帮我看看？”女生看着手机里迟迟未到的拼车，索性站住脚，回头和嘉穗商量。

&esp;&esp;嘉穗喜笑颜开，“ok！”

&esp;&esp;江序临看她美滋滋地回来，顿了顿，低头继续给徐钦发微信。

&esp;&esp;[老江总问什么，你都可以如实告诉他。如果他下达任何命令，立刻汇报给我。]

&esp;&esp;徐钦几乎半秒后回复：[谢谢老板！]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给他发带感叹号的内容。

&esp;&esp;江序临还没皱眉，这条信息就被撤回，半秒后徐钦又重新回复：[谢谢老板。]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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