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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esp;&esp;江序临会沉默好一阵，然后来一句：“……但我说了。”

&esp;&esp;嘉穗：“……”

&esp;&esp;江序临补充：“结果最重要。”他的这一观点也没有变。

&esp;&esp;两人在车上闲聊了很多，江序临会分享医生对他说的话，甚至以一种第三者视角分析医生为什么要那么说。他有时候会觉得医生讲话没逻辑，或者不乏谎言。

&esp;&esp;嘉穗起初很害怕他这种状态是不利的，起不到咨询效果；偷偷去问医生，医生说，这只是他一贯处理事情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好。

&esp;&esp;于是她也任由他以这样的方式消化他以往认为“不正常”的病情与治疗。

&esp;&esp;只是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她本来打算在车上就同江序临说七夕的事，结果一直拖到下车。两人的话题才刚刚从心理医生转换到明天早餐吃什么。江序临从挑食变成“专食”，譬如，他开始执着于每天早上都要吃到油墩子。嘉穗也想不起来他这种倾向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了，但她正在尝试让他爱上其他早餐。比如粢饭团。目前已经稍微有点成效了。

&esp;&esp;两人下了车，嘉穗却在楼下看到个眼熟的人。

&esp;&esp;“张律师？”嘉穗脚步顿住。自从上次嘉禾请张律师为她核对过婚前协议，她就再也没联系过对方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esp;&esp;“莫小姐。”张律师依旧干练，径直递出一份文件，“给你发了微信，你没回。我刚好顺路，就来送个东西。”

&esp;&esp;她当然也看见了嘉穗身旁的江序临，礼貌地颔首微笑，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esp;&esp;嘉穗有点懵，下意识翻开文件，赫然看见“财产分割协议”几个字。她猛地抬头看江序临。

&esp;&esp;江序临倒很自然，揽她的肩，“先上楼。”

&esp;&esp;“怎么会有这个？我们不是……”嘉穗低头看那文件，忽然觉得宋体是很恐怖的字体，白纸黑字，看一眼居然觉得触目惊心。

&esp;&esp;江序临慢吞吞地倒水，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在慢吞吞的吞咽过程中思考措辞，然后才说：“虽然我之前刻意拖延进度，但我的确也叫人去办过手续了。在你第二次强调你要离婚的时候，我就让人开始核对财产了。”

&esp;&esp;嘉穗有点懵。

&esp;&esp;“但我也让他们慢点来。”江序临走上前，抽走她手里的文件，也略略翻了翻，“所以这会儿才通知到你的律师，这东西才到你手里。确实够慢的。”

&esp;&esp;嘉穗：“……”

&esp;&esp;江序临把协议拿走，顺势就丢进自己抽屉里，锁上了。

&esp;&esp;“为什么？”嘉穗问。她以为他刻意要拖延，就根本不会考虑走流程呢。

&esp;&esp;即便已经习惯她的追根究底，江序临还是在她审视的目光中面露尴尬，沉默后才回答：“我那时一边觉得离婚不可能，离个屁；一边又想，我不能又骗你，或者给你我骗你的事实。所以我就两手准备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人就会什么都做一点。”

&esp;&esp;嘉穗：“……”

&esp;&esp;江序临拿不准她的反应，就想说点什么调节气氛，于是笑道：“这是不是该叫‘题海战术’？”

&esp;&esp;嘉穗皮笑肉不笑，挤出两个字：“阴险。”

&esp;&esp;江序临颔首笑纳，再次强调，“结果最重要。”

&esp;&esp;嘉穗烦他在这一点上永远不让步，哪怕嘴上服软都不，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说：“好吧，那我也通知一个新结果。”

&esp;&esp;江序临表情微变，“什么？”

&esp;&esp;“我不跟你过七夕。”

&esp;&esp;江序临眉一松，“好吧。”他本来也猜到了。

&esp;&esp;嘉穗点点头，“嗯呢。”

&esp;&esp;“那么，补偿方案？”江序临又扬眉。不必把话说得太明。这方面他们经验颇丰。

&esp;&esp;“没有。”嘉穗却干脆摇头，还反问，“结果最重要。结果都告诉你了，还补偿什么？”

&esp;&esp;江序临一愣。不对。这不对。

&esp;&esp;嘉穗微微一笑，在他提出新的诡辩之前，伸手把晾在窗外的浴巾一勾，闪身进了浴室，“免谈！”

&esp;&esp;江序临险些被门拍在脸上，摸了摸鼻子，就那么叉腰站着，无奈地笑出声来。

&esp;&esp;（全文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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