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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他与这两人相处,了解他们的性子,知道他们终有一日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舍弃他,可是最后被抛弃的时候,尽管这个结果已经在他心里过了无数遍,他还是难受了,难受到觉得窒息,他功夫好,没摔死,他知道自己上去还能再见到他们,他不会是一个人,可是他不想了,落崖时胜过恐惧的心痛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这份痛苦,与自己只有一人时遭受的又有何区别呢?同样是折磨他的东西。
他回去之后,没再见到他们了,他也没有去找。
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他平静下来,将全部的精力投入修习中,一心一意钻研剑术,一心一意练功。
他忘了时间,忘了自己,只让一个信念撑着自己,那就是变强,他要强,他要破掉这个地方,他要出去。
修行的路是苦的,很苦很苦,即便他觉得差不多了,要准备出山了,他还是觉得很苦,但究竟苦在哪,他又说不上来,但是他在离开之前,喝了一口泉水,那水是甜的,很甜很甜。
历历在目啊,那段经历。
他还记得自己在最后轰了自己的寒舍,三天三夜破山,拼尽全力从无望山外的深渊里爬出来,他踏在石头上,看到外面好多好多的人,都是红缇门的人,他感动极了,因为他记得在他跌下无望山的深渊前,这些人为他流过血。
当时的他有多感动,现在的他就觉得有多讽刺。
看到红缇真予眼中的暗光,逆枫带了些歉意道,“……当初确实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今非昔比,我们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们当然不会这么做!”瑰落扫向逆枫,“谁会再这么做呢,几百年来无人破得了无望山,竟让他给破了,这样的奇才你们哪还舍得杀啊?!”
逆枫皱眉不语。
红缇真予缓了缓情绪,不欲再听,他对一旁听得兴致盎然的祁藏道,“今晚子时结阵?”
“现在不行吗?”祁藏问。
红缇真予摇头,“要保证阵法绝对稳定无害,子时结阵最好。”
“好。”
“你想好了。”红缇真予提醒,“我能做到等价交换,换了之后,你自己……”
祁藏只道,“本王欠她的。”
“嗯,那我先走了,子时过来。”说完,红缇真予头也不回地走了。
逆枫等他走远,拧眉瞪向瑰落,“说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瑰落哈哈一笑,“你不痛快,就是我的痛快,再说,有些话,我可没说完呢。”
“哼!”逆枫挥袖离开。
逆枫走后,瑰落也要离开,祁藏叫住他,“瑰落法士。”
瑰落偏头看他。
“你与红缇真予达成了交易,那你欠本王的东西,打算如何还呢?”
瑰落微微沉眸。
——
花园里的风都夹带着花香,红缇真予回到刚才的亭子,坐在亭子边上,在这甜美宜人的微风里,内心的怅然却无法驱散,瑰落今日说的事,都是他已经放下的事了,没想到今日提起,他竟还是没做到洒脱,心里仍是在意的。
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红缇门当成他的家了,所以他才会觉得难过。
今夜的风小,在湖上吹不出波澜,他与以前很多个难过的夜晚一样,怀疑自己,他在想,他究竟是不是多余的,对红缇门而言,对这个世界而言……
“真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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