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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是她留给大孙子和小孙子的。
贾母抚着胸口,不想说话。
她允许他们偷家,但国公爷的陪葬……
只要一想到那只唐三彩的骆驼,贾母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家国公爷当初也杀进过大漠,他说在那里最忠实的伙伴就是骆驼,他养了一只,还带回了家,可是骆驼老了,先他一步死了,老头子一直念念不忘,这才寻了一只唐三彩的骆驼。
谁能想……
“把她拖下去。”
贾母头晕,哑着嗓子出声。
王熙凤忙一挥手,两个粗壮婆子迅速上来,拖着赖嬷嬷就走。
赖嬷嬷发出凄厉的哭叫。
但很快就被堵嘴没声了。
贾母也终于得了一时的清静,坐等里面的谈话结束。
坐看两个媳妇翻一个个箱子,她们那眼皮子浅的样,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什么。
贾母转向尤氏,“珍儿抄赖升的家,是不是你婆婆的意思?”
“这?”
看戏看到现在的尤氏好像为难的犹豫了一下下,“赖升家的跟那些流言有关,大爷念着赖家和赖升的情份没打她,跟婆婆请罪,婆婆说大爷眼瞎,然后跟大爷打了一个赌,说赖升家除房子外,其他资产只要不超过两万两银子,就放他全家的奴籍,还另外再补安家银子,后来……,您知道,就这样了。”
“……”
“……”
王熙凤很服!
她从来没这么服过一个人。
但这位伯娘,王熙凤觉得她可以仰望。
这么多钱啊!
王熙凤的眼睛好像不经意的扫过一个个箱子。
“……好好好!”
贾母气的不想说话,但一眼瞥到王熙凤这样,满肚子的火终于暴发出来,“凤丫头,琏儿呢?他爹他叔他大哥都在这里,他到哪里偷懒去了?来人,把琏儿……”
“老祖宗!”
贾琏的声音变着调,从外面狂奔进来,“老祖宗,”跑到跟前,他又压低了声音,“不好了,蓉哥儿带着焦大去还库银了。”
什么?
贾母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哎呀!”贾琏急得跺脚,“来不及了。”
他看到穿着御使台官服的人在宁荣街乱晃,不放心特别瞄着,却没想会看到蓉哥儿去还当年的欠债。
这笔钱,贾琏是知道的。
他接管家中事务时,父亲曾特别跟他说过,大库里的这笔银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但元春妹妹进宫,去年快过年的时候来信要银子,二婶子跟他哭诉,他娶妻花销太大,府里一时没有其他进项,只能从那里挪了八千两,让元春妹妹用于宫中打点。
现在蓉哥儿去还银子,他家……
“爹,爹,爹你在哪?”贾琏扬声喊他爹。
“鬼叫什么?”
贾赦今天的心情好,都不计较蠢儿子到现在才来,“滚进来。”
贾琏冲进去。
贾珍才要笑着跟他打个招呼,就见他满头的汗,一副天塌了的样。
“爹,蓉哥儿带着焦大拉了几车银子,去国库还当年的欠债了。”
啥?
贾赦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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