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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裴宁端怀里的女孩儿脸色红得异常,安娜上前,正要询问,裴宁端开口:“进去把裴知带出来。”
话是对安娜说的,语调疏冷一如往常,但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怀里人身上,没有看身边一眼。
“可您现在……”安娜想了想,改口,“需要叫江医生吗?”
“让她半小时后去隆岸。”
“是,我这就去。”
“……”
金发碧眼的女秘书进去捞人了,昏暗的过廊转角只剩下她们二人。池艾迟滞地眨了下眼,神情空白。
真的是她。
裴宁端上身穿着件高级黑绸衬衫,脖颈冷白,混血的面庞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呈现出精致冷锐的曲折线,她的眼瞳是灰褐色的,让稠艳的五官压迫感骤增,俯视看人时气场尤为冷漠。
池艾眼睫直抖,分不清腿软是因为药效还是被吓得,总之浑身上下无一不难受,别说站稳,只是这样靠在裴宁端怀里她就已经成了一团烂泥。
热意烧上来,神智又开始迷糊,她听见裴宁端说了句话,嗓音凉凉的,似乎在让她松手。
池艾心角忽然酸得厉害,不等开口,豆大的泪珠一下子地涌出她的眼眶,争先恐后地往下掉,砸碎在手上,如一场小雨。
“对不起。”
这句说完,池艾呼吸一急,意识彻底陷入了模糊。
之后的记忆断断续续,池艾只记得裴宁端那双看人如尘埃的眼眸,狭窄车厢,燥热的大床,于她而言如同解药般的冷凉身体。
一片颤栗的火热中她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梦中一会儿是裴家华丽的庄园别墅,一会儿又跳到她在傅家长大的那个小小房间,暴雨倾盆的夜晚,空无一人的病房。
当病房的门被从外打开,池艾眉头一蹙,梦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定定神,扭头看去,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更陌生的床上。
愣了有三秒,池艾摸了下自己的脑门,正常温度。
一些混沌的记忆碎片不合时宜地涌现出来:昏黄的灯光,落了一地的衣服,紧贴的身体……
她哆嗦了下,不会吧?
池艾挣扎着起床,刚撑起上身胃里忽然翻涌出一股强烈的恶心,她顾不上穿衣服,赤脚趔趄地冲进卫生间扶着台面一通干呕。
迷药的副作用。
一直到胃里再吐不出东西,池艾拧开水龙头,虚弱地漱口洗了把脸。
手背上还贴着两片湿掉的输液贴。昨晚裴宁端带她去了医院?
镜子里她的脖子下方有些红痕,不清楚是怎么来的,池艾疑惑地低头,发现锁骨和肩上也有,顺手就把吊带衣领往下拉底了点儿。
这一拉,胸前也有,她连忙把吊带裙撩起来整件脱掉。
片刻,看着亮堂堂的镜面里自己的身体,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肩胸、腰背、小腹,乃至连腿根都有指痕和抓痕,那些痕迹的颜色和位置太暧昧醒目,很难让人不联系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此时此刻,她终于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和裴宁端,或许,可能,真的做了。
对镜绝望半天,池艾浑浑噩噩地飘出洗手间,“池小艾,你真是疯了……”
套间的丝绒沙发上摆着两套衣物,一套是她昨天穿的,还有一套全新。
桌上同样有新旧两部手机,其中一部底下压着纸张,纸上有留言:池小姐,醒来后有任何需要请联系我。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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