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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薇站在福利院门口。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对人。
左边是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夫妇,右边是穿着洗的发白的迷彩裤的烧烤店老板。
耳边弹幕声音响起:
选富豪家,你会成为衬托苏薇的恶毒女配。
选烧烤店,你会在16岁那年被退回福利院。
我突然笑了。
那我选第三条路,我要把预言者的脑子烤成串。
市福利院的会客室永远飘着一股消毒水和旧木头混合的味道。
我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抠着已经磨损的人造革边缘。
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弹幕的声音:
林小鱼,11岁,将于七年后的3月17日,在实验中学天台因长期校园暴力跳楼自杀。今日被领养,是她命运悲剧的开端。
我打了个寒颤。
这声音从半年前就开始出现,像个精准的诅咒,一字一句预设出我貌似注定惨烈的未来。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两对人。
左边是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夫妇,女人捏着丝帕捂鼻子,视线扫过我时像在看块沾了灰的抹布。
右边……我抬眼偷瞄,差点笑出声。
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迷彩裤,胳膊上一道蜿蜒的疤痕从袖口露出来,正埋头研究茶几上的玻璃转盘,手指关节碾过转盘边缘的污垢,发出沙沙声。
他身边的女人穿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牛仔裤膝盖破了洞,正低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急促又响亮。
弹幕突然又出现了:注意这对夫妇。养父周建军,前特种兵,因任务失误被迫退伍,经营烧烤店却因脾气暴躁屡次和食客冲突;养母赵青,市公安局法医,兼职写恐怖小说,性格孤僻缺乏共情能力。他们将成为林小鱼短暂人生中,唯一的光,但这光会熄灭得很快。
我心脏一缩。
原来连这唯一的光,都注定是短暂的。
穿香奈儿的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尖得像指甲划玻璃:“张院长,我们还是选苏薇吧。那孩子看着文静,不像这个……眼神太野了。”
苏薇坐在我旁边,立刻露出怯怯的笑,手指绞着衣角,恰到好处地红了眼眶。
我知道,这是她的“剧本”。
弹幕说,她是天生的主角,而我,只是用来衬托她善良的恶毒女配。
就在院长准备点头时,那个迷彩裤男人突然抬头。
他的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钢珠,直直的看向我:“你叫林小鱼?”
我没敢应声。
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疤痕跟着动了动,带出点悍匪似的温柔:“我烧烤店今儿烤了羊腰子,撒了从新疆带回来的孜然,香得能勾魂。跟我回家,管够。”
他身边的女人也抬起头,笔记本合上时发出“啪”的轻响。
她的手指很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极短,虎口处有淡淡的碘伏味。
“我刚写完一章分尸案,正好缺个读者。”她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要是敢听,就跟我们走。”
弹幕疯了似的尖叫:别去!他们会在你16岁那年离婚,你会被送回福利院,那是你校园暴力的开端!
我看着男人手里捏着的一串钥匙,钥匙扣是个褪色的迷彩狗牌;
看着女人笔记本封面上,用钢笔写着的“人间解剖实录”。
突然想起昨晚在食堂,苏薇故意把热汤洒在我手上,没人帮我,只有窗外流浪猫的叫声像在哭。
我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抬头看着周建军:“羊腰子……真的管够?”
周建军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屋顶的灯泡都晃了晃:“管够!不够再加十串大腰子!”
赵青也勾了勾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我。
是颗用福尔马林泡着的猪心脏标本,装在透明小瓶子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见面礼。别怕,没毒。”
我握紧小瓶子,冰凉的玻璃贴着掌心。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这么吓人的东西当礼物给我。
离开福利院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苏薇站在那对富豪夫妇身边,脸上的笑容标准得像打印出来的,可我分明看见她盯着我背影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就像弹幕在她耳边,也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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