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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温长荣的女儿温锦?”
这里是星际老城区改造边缘地带,居住者鱼龙混杂。温长荣被洛家辞退后,变卖家里的房子,暂租住于此。
九点不到的雨夜,街道安静的像死城。
破旧巷道内,暗无天日,唯一漏下来的光亮是距离几条街却可闻见喧嚣的红灯区。
灯红酒绿的光芒像是在天际散落,这让温锦勉强看清楚黑洞洞巷道里的情况。
开口说话的是位面向凶厉的高大男人,刀疤自眉眼划过鼻梁,他脚下是被打到近乎昏迷不醒的温长荣。
泥坑蓄了坑坑洼洼的积水,深红色,那是温长荣的血渍。
温锦撑着伞,掀开眼皮。
与勉力维持一丝意识的温长荣对视一眼。
温长荣呼吸都显得困难,这个赌棍一样醉生梦死的男人,像是终于被打怕了,眼底布满求生无门的绝望与惊恐,
眼珠糊着不知泥土雨水还是血水,三秒后才辨认出温锦的脸。
"呜呜呜"他喉咙发出破风箱的撕扯呜咽声,眼睛里两管泪水汹涌滚落。
温锦对此表示无感,事实上她没打算过来管他,但身体里残存最后一丝原主的意识。
“她”希望温锦过来。
因为接到那通电话开始,脚尖本能朝向门口。
身为快穿者,温锦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原主脱离身体之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温长荣,因为到死都期待温长荣会回到小时候,那位给女儿花三个联邦币买一只糖葫芦的父亲。
然而温长荣上一回家暴,是造成原主死亡的直接原因。
温锦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温长荣有病。
暴力倾向。
他对原主或许有温情的父爱,不然原主不可能上得了联邦大学,也不可能到死都对父亲抱有一丝期待。
但原主不知道,温长荣早在摸爬打滚的生活挫败里,低下了头颅,折断了腰脊。
长期生活压力,伏低做小,无法宣泄情绪几乎让这个中年碌碌无为男人处于敏感紧绷精神状态里,唯一能让他找到自信宣泄途径是,在殴打女儿那刻,他是居高临下的屠!宰者。
事后温长荣每一次都会后悔,然而周而复始,下一次输钱或者遭遇挫折时,他又会变本加厉对待原主。
温长荣现在流的是后悔的泪,然而他只是在哭自己,因为这一回挫败,他连站起来殴打女儿的获取自信的力气都没有。
温锦觑了眼温长荣,面无表情把视线挪开,冲刀疤男点头。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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