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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esp;&esp;花的种类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是从枯枝败叶换成了鲜艳欲滴。

&esp;&esp;源稚女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怀中还捧着一束白山茶，琉璃走下楼梯的时候，他似乎正在找空花瓶，想把这束花也摆进去。

&esp;&esp;看见琉璃走下来的时候，他露出了惊喜又带着点局促的表情。

&esp;&esp;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温润如水的邻家少年，只是比昨晚生动的多。

&esp;&esp;“琉璃老师，谢谢您昨晚的收留，我做了早餐，您要尝尝吗？”

&esp;&esp;餐桌上有铺着松茸煎蛋的面条和温热的可可牛奶，琉璃扫了一眼，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开始吃面。

&esp;&esp;她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esp;&esp;源稚女也不说话，他没找到空的花瓶，于是干脆把白山茶放在窗边繁茂的绿植旁，两种颜色融合在一起，看起来也颇为和谐。

&esp;&esp;琉璃没什么胃口，吃掉了煎蛋和几口面条，就放下了筷子。

&esp;&esp;坐在她对面的源稚女脸上泛起了不安，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轻手轻脚地取走了碗筷，拿到厨房里清洗。

&esp;&esp;像个贤淑的妻子一样。

&esp;&esp;琉璃捧着可可牛奶，看着他的背影，冷不丁问道，“王将没有死，对吗？”

&esp;&esp;源稚女的背影颤了一下，他没有转身，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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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吗？那挺不错的。”

&esp;&esp;琉璃居然笑起来，她笑的时候眼瞳里寒光一闪，“可以多杀他几次，真不错。”

&esp;&esp;浪潮一样的杀意随着轻飘飘的话语喷薄而出，竟然让源稚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sp;&esp;和称得上疯狂、冷酷的风间琉璃不同，他只是个在山中长大的少年，害怕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缩进某个怀抱里，听对方的心跳。

&esp;&esp;这样他才能从惶恐中勉强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世界上原来还有其他的活人存在。

&esp;&esp;而非遍地死尸。

&esp;&esp;“他很可怕。”源稚女沉默了很久，他把碗筷摆放好，转过头来嗫嚅着说。

&esp;&esp;“我有时候会怀疑，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esp;&esp;“他唤醒了我身体里的恶鬼，毁掉了我的人生，但我杀不掉他。”

&esp;&esp;源稚女坐在琉璃的对面，看着桌子中间绣球花，幽幽地说，“他收走了我的力量，而我没有任何反击的办法。”

&esp;&esp;琉璃喝掉了可可牛奶，将空杯子放在桌上，“他用什么控制你。”

&esp;&esp;“一种梆子声，它能让我变成恶鬼一样的风间琉璃，也能让我变回源稚女。”

&esp;&esp;“听起来简直像午夜十二点的钟声。”琉璃说了个冷笑话，“钟声一响，你的南瓜马车和漂亮裙子就都被收走了。”

&esp;&esp;源稚女并不生气，反而跟着点点头，他现在这个状态脾气好得惊人。

&esp;&esp;“有时候，我也会觉得，和哥哥相比，我就像灰姑娘，或者丑小鸭。”

&esp;&esp;“那你的哥哥是什么角色？恶毒继姐吗？”

&esp;&esp;源稚女摇摇头，“应该说是白雪公主或者仙女教母。”

&esp;&esp;“听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esp;&esp;“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esp;&esp;“哪怕他杀了你？”

&esp;&esp;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源稚女并不觉得被冒犯，恰恰相反，他在想琉璃的能力。

&esp;&esp;所谓时间的伟力，是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河流，这条河从一个方向向另一个方向不停的流淌。

&esp;&esp;而眼前的少女站在河水的正中央。

&esp;&esp;过去被她所观赏，未来被她所控制。

&esp;&esp;如果她能够再次杀死王将……

&esp;&esp;她怎么可能杀不死王将……

&esp;&esp;源稚女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他杀死我，并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

&esp;&esp;琉璃看着对面的少年，对方看起来平静又悲伤，澄澈的眼睛里承载着诚恳的温柔。

&esp;&esp;他真这么觉得。

&esp;&esp;琉璃忽然有点想抽烟，她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这么做，只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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