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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sp;&esp;“说什么呢。”

&esp;&esp;“我知道这天始终会来的，我总有一天会亲手杀死杰。”

&esp;&esp;我的胸口发闷，想起他寄给我的那些照片，几乎能说得上痛楚。

&esp;&esp;音乐生必须要有强大的移情能力和想象力，当老师描绘着乐曲中的瑰丽景象和作曲家的感情时，你无法任自己和木头一样听着，弹出干巴巴的音色。

&esp;&esp;我的情绪确实算稳定，可一旦松动就难以控制，这是我的问题。

&esp;&esp;时间久了，总会崩盘，我借着酒将积攒的情绪发泄，但有时也会在某一瞬间过量。

&esp;&esp;“是么，”我系好安全带，“想哭就哭吧。”

&esp;&esp;“才不会哭。”他轻声道：“心乐，你比杰还要过分。”

&esp;&esp;“我？”我想了想：“我怎么了吗？”

&esp;&esp;“就是忘记了才过分啊，心乐。”他从鼻中发出一声哼笑。

&esp;&esp;他的话让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esp;&esp;我不是没察觉到，只是人们将其称作既视感。

&esp;&esp;当我走在琦玉的街头时，既视感屡屡让我感到自己像是行在梦中。

&esp;&esp;这里我去过，那里我也去过，我和某家店里的老板自如地打招呼，对方也响应我，我们彼此都愣了，随即我又装作无事发生。

&esp;&esp;从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esp;&esp;一个再迟钝的人，同牡蛎一般将自己关在厚壳中的人，也无法否认存在异常。

&esp;&esp;“我忘了什么吗？”我看着他，也笑了：“你不说的话，我大概想不起来吧。”

&esp;&esp;沉默裹挟着时间，信息以量子的形态流转。

&esp;&esp;我知道六眼能看到的太多，但我无法知晓他到底能看到什么，他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

&esp;&esp;“真的想知道？”五条悟坐直身体，离我更近了：“说不定会后悔。”

&esp;&esp;“我像是会后悔的人？”我笑道：“「如果曾经」，哪怕我无数次这样想过，也不会改变当时的选择。”

&esp;&esp;“哈哈，不愧是心乐。”他凑到我眼前，弯起嘴角。

&esp;&esp;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我的睫毛颤动着，落到了他的脖颈上，口腔不自觉地分泌出了唾液。

&esp;&esp;想咬下去。

&esp;&esp;在闭塞空间中，我古怪的念头好似让人喘不过气。

&esp;&esp;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esp;&esp;电话来自艾利，我接了起来，那头传来了滋啦滋啦的电波声。

&esp;&esp;“艾利？”我唤道，心中不安。

&esp;&esp;不待那头回答，地面猛地晃了起来，车子好似在一瞬腾空。

&esp;&esp;五条悟拉着我的衣领，瞬间来到车外。

&esp;&esp;我被他放到地上，抬头看去，不远处，比楼还高的巨型黑色蜘蛛爬行而过，长腿轻巧地落到楼房之间的空隙中，像是放映着vr画面。

&esp;&esp;各处都出现了黑色的影子，宛若流动着的黑色粒子。

&esp;&esp;街头上的人们停了动作，注视着这不可思议的场景。

&esp;&esp;白天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太阳与月亮的影子同时浮现。

&esp;&esp;“可怕！这是什么？”

&esp;&esp;“什么？什么整蛊吗？”

&esp;&esp;“梦？”

&esp;&esp;“果然。”身旁，五条悟轻声道。

&esp;&esp;“怎么回事？”我下意识蹦出了一个念头：“是咒灵吗？东京要毁灭了？”

&esp;&esp;“东京毁灭？不是不是。”五条悟轻笑了一声，好似觉得颇为有趣：“以东京为中心，正在开始扩散，搞不好世界也撑不了几天。心乐，真是了不起啊。”

&esp;&esp;“什——”我攥着手机，还未问出话，他已带着我腾跃至上空。

&esp;&esp;“没办法再等了。”他飞速冲过空中，冲破了逐渐成形的黑雾：“心乐，许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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