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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esp;&esp;白落枫忽然想起，之前有个小护士告诉他，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esp;&esp;她说的是真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rry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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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共休息空间（六）

&esp;&esp;◎那一口鲜血变成了一道分水岭。◎

&esp;&esp;白落枫喷出来的那一口鲜血变成了一道分水岭。

&esp;&esp;分水岭前，是还算健康的他和把他当成避难所的肃郁。

&esp;&esp;十六七岁的小孩没有家，总是红着脸望他，看向他的眼睛一直很干净。

&esp;&esp;那些保持沉默和不能说的心思如同医院空气里漂浮的尘埃，自以为并不存在，事实上却无处不在，连病弱的心脏都能跟着涌起暖流。

&esp;&esp;分水岭后，是突然被推进icu的他和越来越沉默的肃郁。

&esp;&esp;白落枫被推进了icu，费了很大力气才从鬼门关拽回来。他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身上插了比之前更多的管子，身边的仪器多了一倍，嘴上还被套上了悠悠发光的氧气罩。

&esp;&esp;当时的具体细节，白落枫忘了。

&esp;&esp;他只记得当时他虚弱极了，刚醒过来时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哪儿哪儿都使不上劲。肃郁那时就在他床边，还没睡，低着头沉默着。

&esp;&esp;看见他醒了，肃郁沉默了很久。

&esp;&esp;他俩谁都没说话，就在那儿互相对视。

&esp;&esp;过了挺久，肃郁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esp;&esp;他声音很哑，白落枫有点被吓到。

&esp;&esp;他张张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于是什么都没说。

&esp;&esp;他没有回答，肃郁又说：“你骗我。”

&esp;&esp;白落枫沉默。

&esp;&esp;肃郁也不说话了。

&esp;&esp;他不说话，但是一直看着白落枫。白落枫受不了被他这么一直盯着了，小声道：“你要高考了。”

&esp;&esp;他的声音没比肃郁好到哪儿去，气若游丝得好像随时都会死。

&esp;&esp;肃郁说：“我哪儿都不去了。”

&esp;&esp;“不行。”

&esp;&esp;“你知道你什么样儿吗。”肃郁说，“我哪儿都不去了，我就在这儿。”

&esp;&esp;“别瞎说。”白落枫说，“你跟我不一样……你可以跑的，你要跑出去的呀。”

&esp;&esp;“我不去。”

&esp;&esp;“别犟。”

&esp;&esp;白落枫歪歪脑袋，声音又低了一些，连头顶上仪器运作的滴滴声都比他的声音大。

&esp;&esp;白落枫说：“听话，肃郁。”

&esp;&esp;肃郁不说话了。

&esp;&esp;他把头撇开，不看白落枫了。过了片刻，白落枫听到了他吸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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