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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吟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想起白天父亲的话。
她合上了书丢到一边,想了想,开口问荀鉴:“你觉得,我固执吗?”
没头没脑这么一句,荀鉴问:“这话怎么讲?”
陆晏吟将白天的事讲给他,荀鉴却笑了。
他伸手摸着陆晏吟的发,道:“吾妻眼界辽阔心系家国,何错之有?”
陆晏吟撇了下嘴,打断他:“你净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荀鉴道:“只是此时朝中情况错综复杂,有些话确是不好说。”
“冯中彬要除,却不能此时除。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各部皆有他的党羽,贸然行事只会引火烧身。”
陆晏吟听了,又道:“这我明白,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我身在闺中知道的只是片面。我只是不懂,父亲为何对此事这般态度?”
“岳丈为官清正,不会置之不闻,他或许还在观望形势。”
“形势?你是说——”
冯中彬在六部中埋有眼线,他不会只凭信任做事,手中还捏着官员的命脉。六科都给事中能直通圣上,手握这么大的职权必然是冯中彬的眼中钉,笼络不了,那就只能除掉,就算有人逆风执炬偏要此时站出来,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白白送命,到时打草惊蛇,逼得冯中彬当堂翻脸便不好收拾了。
圣上如今尚在病中,且不说弹劾的折子递不到御前,就算到了御前,天子如何定夺众人也只是猜测,并不能斩钉截铁的保证一定能拿掉冯中彬。
户部和吏部知道他的勾当却不能此时说,因为他们在等。
陆晏吟忽然明白了。
他们在等一个时机,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
“想通了?”荀鉴问。
陆晏吟点了点头,眸光晶亮。
她说:“是我见识短浅”
荀鉴一笑,用手指抵到她唇边。
“良辰美景,我们不谈这些。”
陆晏吟看着他:“那你想谈什么?”
荀鉴眼中笑意更甚,他伸手抹了发尖的水珠,在指腹揉开,道:“有趣的事有许多,让我想想。”
陆晏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枕边的那本册子正暴露在他眼中。
她一顿,伸手要去挡,却被荀鉴抓住了手腕。
“
慌什么?”
陆晏吟从他的笑意里感觉到一丝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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