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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esp;&esp;或许盖尔·纳什对这种事情会有经验，谁知道她竟然叹息着说什么“人少地方小就是好”？

&esp;&esp;“本来就是啊！”面对斯内普无声的指责，盖尔觉得无比委屈，“你看，你眼前只有一个清晰的节点，只要你动一动它，所有的一切都会跟着变。可我呢？远的不说了，反正你也不认识，那场大战的导火索是一对贵族夫妻的遇刺，假使我能把人救下，难道那个火药桶就没有别的引线了吗？”6

&esp;&esp;“你似乎是在警告我。哪怕邓布利多已经成功滚去环游世界，未来的某一日他依然会与格林德沃宿命相逢？”

&esp;&esp;“如果我知道曼彻斯特还有长得不亚于我的美人，我也会忍不住好奇去看看的。”

&esp;&esp;“这倒是。”斯内普点点头，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没有。”

&esp;&esp;盖尔哼了一声，起身从所有文件的最底层取出一份，斯内普用了一个显形咒才看到上面的内容——暗杀可行性报告。

&esp;&esp;好吧，他习惯了，真的。

&esp;&esp;他为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这才翻开第一页。第一个倒霉蛋叫做富兰克林·罗斯福，盖尔一直追踪着他的轨迹，连他准备申请哈佛大学的什么专业都查得清清楚楚，但名流少年那张意气风发的照片上却被用红墨水打了一个大大的圈，里面写着1945。

&esp;&esp;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60岁了，盖尔难道还要去……谋杀？

&esp;&esp;“没有他，就没有以后那个强大的美国。”盖尔体贴地解释，“但同样，没有他，美国也不会对日宣战，我的国家也不会因此受益。”

&esp;&esp;“你听上去像是个邪恶的蜂后，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把这个人完全榨干之后再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esp;&esp;“看下一个。”盖尔催促他。

&esp;&esp;“日本……以后的皇帝？”斯内普念着她的大白话，“为什么是以后的，是谁？”

&esp;&esp;“使团的人告诉我，这个垃圾现在还没出生。”盖尔好笑地摇了摇头，“其实我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哪怕是条狗，牵到那里往御座上一拴，都会变成战犯。即使我豁出去了，我把那些大将全都杀掉，我也只不过是帮军中那些不得出头的青壮派清路而已。”

&esp;&esp;一个畸形狂热、污黑恶臭的环境，开不出又红又香的玫瑰花。

&esp;&esp;盖尔将那份文件从斯内普手里抽走，一个“火焰熊熊”点着了，送进壁炉里焚烧殆尽。

&esp;&esp;“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真的。”她轻声说着，“我找不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拯救我的国家，就算我有倾国的金钱，有欧陆各国所有先进武器的图纸，那些工程师也都愿意跟我去……我也没办法。一艘烂到底的船，她得先沉下去，把腐朽的桅杆、甲板与把着船舵不放的活尸，都在海水里淘洗干净，才有可能焕然一新地重新浮上来。”

&esp;&esp;但是巫师不一样。

&esp;&esp;“格林德沃的崛起是他个人意志的结果，诚然如此。”斯内普点点头。

&esp;&esp;不是时势造英雄，而是因为他想，他野心勃勃，然后他成功了。

&esp;&esp;他停了一停，仿佛想来拉她的胳膊，又道：“你别太——”

&esp;&esp;面对西弗勒斯·斯内普难得的温情时刻，盖尔再一次躲开了。直觉告诉他，是因为刚才那句没能说完的话。

&esp;&esp;盖尔是直接从曼彻斯特前往伦敦国王十字车站的，她自己都不相信，竟然一直没能回去沃土原看一眼。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一切都恍如梦境。

&esp;&esp;再没有人送她上学了。

&esp;&esp;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也没有人再笑吟吟地向她挥手作别，比一个翅膀挥舞的手势提醒她别忘了写信。

&esp;&esp;如今简妮的那只猫头鹰就拴在她的箱子旁，休·瓦尼一度放逐、驱赶了它，但它又凭借着一股衷心，顽强地飞了回来，在诺里奇附近打游击。

&esp;&esp;“它叫什么？”前来慰问她的阿利安娜问道，雪鸮是很稀罕且显眼的，任何脑子正常的、有心维护《保密法》的巫师都不会选一只英国没有的大白鸟做信使。

&esp;&esp;盖尔的喉头一度哽得说不出话来。简妮甚至不知道要给猫头鹰取名字，于是猫头鹰就叫“猫头鹰”。

&esp;&esp;阿利安娜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绞尽脑汁地想出个新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听说新年会举办舞会，我们赶上了一个新的百年，盖尔！”7

&esp;&esp;盖尔疲倦地抬了抬左上臂，那里系着一片黑纱，在黑袍子上不是那么显眼。

&esp;&esp;“你要哀悼一整年吗？”阿利安娜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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