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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宋积云番外三（第3页）

“你这么爱她。”

“当年，为何还要娶我？”

父亲抬起通红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她，似乎没有认出她是谁。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咕哝。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母亲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因为第二日清晨，他投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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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上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冰冷。

母亲第二次了病。

就在她看到父亲那具被水泡得白肿胀的尸时。

这一次，比上一次来得更迅猛，也更彻底。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神就彻底散了。

从此，她便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再也认不得任何人。

哥哥的脸色，白得像纸。

他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切。

他让人封了父亲的院子，对外只说父亲是旧疾复，不幸病故。

他没有为父亲丧。

只是在宋家的祠堂里，为父亲立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至于那具尸，宋积云知道，哥哥让人用一卷破草席裹了，趁着夜色，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

与那些无名的野鬼孤魂为伴。

那一天，哥哥将她叫到了书房。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一如多年前，母亲牵着她离开宋府的那一天。

哥哥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阿云。”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而疲惫。

“你都看到了。”

“人心不狠，站不稳。”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微烫的茶杯，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们的下场，就会和母亲，或是卢姨娘一样。”

“不是死，就是疯。”

“你明白吗？”

她抬起头，迎上哥哥的目光。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

从今往后，她的心，也该像这京城的冬天一样，冷硬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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