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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esp;&esp;她用食指挠了挠“宝宝巴士”的爪子。

&esp;&esp;“宝宝巴士”发出了一声乍一听有点凄厉，但仔细品品居然有点儿像是撒娇的叫声，随后，它背后出现了一团紫红色的雾气，而它缩了进去，仿佛那里有一个能够容许它通过的传送门一样，转瞬消失不见。

&esp;&esp;四周的空间归于寂静，一瞬间，方才还在墙壁与墙壁之间回荡着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寂一样的安静。

&esp;&esp;瑞秋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等待“宝宝巴士”从那团同样消散了的粉红色雾气中重新出现，并且和她完成基础的交流，随后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这种可能性。

&esp;&esp;好像不是很高。

&esp;&esp;“宝宝巴士”应该没有多少和人沟通的能力——瑞秋往前走了两步，转回身来掏出手机对着当前所在的场景拍摄照片，留下了非常细节的记录，随后，她清了清嗓子：

&esp;&esp;“向前向前向前！”[2]

&esp;&esp;——一首火红色的军歌，瑞秋在上辈子军训的时候听过这首歌太多遍了，也唱过很多遍，这首歌的调子以及歌词就像是刀刻斧凿的那样烙印在她的心底。

&esp;&esp;有一说一，这种歌在任何恐怖片氛围的场合下都非常好用，一颗红星会在歌唱者以及听众们的心底冉冉升起，放出千千万万道璀璨的明光，像是人民的军队举起了火炬一样把四周的阴沉黑暗全部清扫一空。

&esp;&esp;而且，这里的歌词虽然配适程度没有那么高，但也绝对不低，毕竟向前的目标是太阳——那么，至少这首歌可以引导她朝着光明的方向走去。

&esp;&esp;到了光下面，找起路来肯定要比现在这个四周都是深海感的地方好上太多太多。

&esp;&esp;果然，在这一嗓子吼出来了之后，瑞秋就觉得四周原本阴森森的气氛消散掉了起码一半，有一种魑魅魍魉如同雪花见了太阳一般纷纷消散的美。

&esp;&esp;同时，她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挺胸抬头的冲动。

&esp;&esp;上啊！她被强化了！

&esp;&esp;“你果然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小姐，我敢打赌，如果我再旁边观察你更久的话，你会暴露给我更多的惊喜。”

&esp;&esp;瑞秋突然听到了角落中的声音，在原先她可以确定空无一人的角落——她手机上拍下来的照片可以为她的这句话作证——此时缓慢地加载出了一位女性的身影。

&esp;&esp;“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听你唱歌的，我只是……来得有些不巧，而且，你的歌声很动听，能够驾驭得好不同风格的曲子，我很喜欢。”

&esp;&esp;一双从紫色逐渐过渡到暖橙色的眼睛看着她，这双眼睛没有明显的瞳孔，因此透出少许的非人感，高光将那些非人感又冲散了少许。

&esp;&esp;“一个折纸大学的新生，手法稚嫩的筑梦师，和一只忆域迷因——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它和你好好相处的？”

&esp;&esp;

&esp;&esp;这是一位看起来很神秘的女性。

&esp;&esp;漂浮着，披着长长的、流光溢彩的纱罩，还有那头同样绚丽的长发，身前漂浮着一个看起来很漂亮很华贵，但至少瑞秋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东西。

&esp;&esp;对方的声音很好听，是那种很让人动心的、属于成熟女性的音色，听得瑞秋耳朵里头略微有些发痒。

&esp;&esp;瑞秋朝着她看过去，这位女士对她露出了个神秘的微笑。

&esp;&esp;“你好，小可爱，我叫黑天鹅，是个忆者，被你这里的动静吸引而来——你应该知道忆者是一群什么人，对吧？”

&esp;&esp;瑞秋当然知道忆者是一群怎样的……生命。

&esp;&esp;她们认为世界是由记忆构成的，除却记忆之外的一切东西都不够精纯纯粹，因此舍弃了自己的肉身，变成了一组组的模因——好在，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还是一群人，因此到现在为止尚未被开除人籍。

&esp;&esp;瑞秋问：“黑天鹅小姐，你在旁边观察我多久了？”

&esp;&esp;黑天鹅想了想：“大概在你给那只忆域迷因唱歌，逗它开心的时候吧，它很喜欢你，要知道，这样的本事，连我这样的忆者都没有呢。”

&esp;&esp;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兴趣的光辉，像是想要把瑞秋带回去好好研究。

&esp;&esp;“不过，先不说这些了，小姐，我感觉到有人在呼唤我，他们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和他们完成一笔交易。而在我匆匆离去之前，我想，我或许得先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就算你能与一只危险的忆域迷因交谈甚欢，这片更原始也更危险的梦境……呵。”

&esp;&esp;黑天鹅轻声笑出来。

&esp;&esp;“它也并不是适合你长久居留的所在。”

&esp;&esp;黑天鹅对着瑞秋伸出手，瑞秋没有犹豫，直接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她黑色的手套有着丝的质感。

&esp;&esp;“我会把你带回安全的梦境里——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吧，小姐，你想回到筑梦边境，还是想要直接回学校去？我们都知道，在经历了这样特殊的半天后，回到工作状态中去，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esp;&esp;瑞秋：“筑梦边境。”

&esp;&esp;她需要去请假。

&esp;&esp;理论上来说，那个筑梦师小组还是很好说话的，但如果他们不肯的话……那就只能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esp;&esp;她握紧黑天鹅的手腕，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其实也存在着脉搏。

&esp;&esp;真是神奇，瑞秋对自己说，模因竟然能够模拟到如此细致的程度，和活人完全没有区别。

&esp;&esp;但她仍然在心中提醒自己，这位忆者小姐本质上是一团飘忽的记忆，比起能够从粉红色雾气中消失的“宝宝巴士”虚无缥缈，更无法抓住。

&esp;&esp;她向黑天鹅提出要求：“在我请完假之后，你能把我送去星期日先生那边吗？就是那位梦境的话事人，橡木家系的家主——我有事想要向他汇报。”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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