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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即使如此,山姥切国广也没有过半点抱怨或懈怠,更没有想过让阿天跟着他一起打扫这间面积还挺大的房间。
&esp;&esp;这不仅仅是因为阿天是他的审神者,也即是他的主公,更因为就像狐之助说的那样——他是如今这个本丸当中,唯一的成年刃。
&esp;&esp;照顾年幼的审神者不仅是他的职责,也理该是他的义务。
&esp;&esp;——他一定要支愣起来,成为信赖他的小审神者的依靠!
&esp;&esp;山姥切国广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拽了拽自己的披风兜帽,坚定的想。
&esp;&esp;被赶到门口坐着休息的阿天回头一看,好心提醒:“山姥切,你的披风下摆拖到垃圾堆里去了哦,没问题吗?”
&esp;&esp;山姥切国广顿了一下。
&esp;&esp;他顺着阿天的指引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披风映入眼帘,破破烂烂的粗糙布料如同某种无声的嘲笑,将他瞬间拉回了现实。
&esp;&esp;……啊,对了。
&esp;&esp;怎么能忘记了呢?
&esp;&esp;他哪里有那个资格去让她信赖依靠?
&esp;&esp;他不过……只是一个仿品而已啊。
&esp;&esp;青年沉默的伸出手去,将自己本就破破烂烂还有些泛灰,此刻却已经完全变成了深灰色的白披风下摆从垃圾堆中拽了回来,又往下拽了拽兜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低低的声音重又带上了几分阴郁。
&esp;&esp;“……没问题。”
&esp;&esp;不如说,这样才正好吧。
&esp;&esp;像他这样的仿品,就合该被这般破烂脏污的布料所包裹,永远呆在阴影之中,再也不会引人注意。
&esp;&esp;就该这样,才对。
&esp;&esp;如同忽然从梦境之中清醒过来,自卑的情绪再度压倒难得的喜悦席卷而来,姿容昳丽的青年又一次将自己藏于阴暗之中,固执的拒绝外界的一切。
&esp;&esp;他不再跟阿天说话,只偶尔打扫的间隙悄悄抬一下眼,从兜帽底下确定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门口的回廊上坐着,便迅速的再次低头,任由阴影遮住自己的表情。
&esp;&esp;他就像一个舍弃了感情的机器,沉默的重复着弯腰擦洗的动作,不时调整一下方向与姿势,一点一点将染满尘垢的房间清理出来。
&esp;&esp;——然后披风一不小心就飘进了水桶里,并且在他转身时果断带倒了水桶,将打扫进度又倒退了回去。
&esp;&esp;一脚踏进水深的山姥切国广:“……”
&esp;&esp;山姥切国广默默将披风拧干系紧,重新将房间擦干净,随后拔刀走向杂草丛生的院子。
&esp;&esp;阴沉的气息化为锋锐的刀光,寒芒闪烁之间便有高高的荒草大片倒下,露出一小截还连着根系的草茎与泥土地面,也瞬间开阔了视野。
&esp;&esp;——然后两端拴成死结的披风就在狂风的鼓动中挂在了老树的枝丫上,兜帽的系带毫不留情的勒住了他的脖颈。
&esp;&esp;差点当场上吊的山姥切国广:“…………”
&esp;&esp;山姥切国广费了一番劲才将披风从树枝上拯救下来,又将见哪儿挂哪儿的死结解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饭点。
&esp;&esp;于是沉默的放下清理了一半的庭院,低声跟阿天打了个招呼,转而来到还算能用的厨房,默默从米缸中取出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米,又打来清澈的水笨拙的淘洗干净,便磕磕绊绊的生火上锅。
&esp;&esp;火光照耀着阴郁的面容,明暗不定。
&esp;&esp;——然后披风一不留神就扫进了炉灶里,残存的水汽瞬间烤了个干净,还差点整个儿烧了起来,顺带把一边的干柴也一燃。
&esp;&esp;险些直接火热的山姥切国广:“………………”
&esp;&esp;……披风,好碍事!
&esp;&esp;
&esp;&esp;于是当坐在廊下淡定远眺,安静等刃的阿天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头刚想笑问他心情好点没有时,看见的就是一个端着盛着饭菜的托盘正走过来,穿着西装身姿笔挺,灿烂的金发如同阳光凝结,碧色的眼睛恍若晴朗天空一般的英俊青年了。
&esp;&esp;阿天眨了眨眼。
&esp;&esp;“山姥切,你的披风呢?”
&esp;&esp;山姥切国广冷静的取出早已清洗干净的小案,在阿天近侧跪坐下来,将手中的饭食一一往案上摆放,平静的回答:“被炉火烧坏了。”
&esp;&esp;烧坏了一半。
&esp;&esp;剩下的一半被他丢进了装着水的木桶里泡着,等之后洗干净了,正好拿来当个新的抹布,打扫差一点被点着的厨房。
&esp;&esp;多好。
&esp;&esp;至于什么仿品该有的姿态?不该被信赖和依靠?裹着块布才适合他?
&esp;&esp;……呵。
&esp;&esp;山姥切国广假装看不见阿天好奇的目光,一脸平静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平静的低头刨了一大口米饭,平静的狠狠咀嚼。
&esp;&esp;——外物于我,不过都是工作道路上的阻碍而已。
&esp;&esp;冷漠jpg
&esp;&esp;
&esp;&esp;——山姥切国广,极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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