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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esp;&esp;没有回答。

&esp;&esp;作为最早陪伴在蝙蝠侠身边的罗宾，迪克轻而易举地意识到了这沉默背后的含义，他哽了一下，“——你真的做了个蝙蝠百科？！”

&esp;&esp;布鲁斯看了他一眼，有一丝笑意短暂地从他的唇角拂过。

&esp;&esp;

&esp;&esp;当这一幕从久远的记忆中一闪而逝时，布鲁斯虹膜上的隐形眼镜也闪过一瞬幽光。

&esp;&esp;他神色如常地继续向前走，仿佛目的地真的只是前方五十码处那个路边的垃圾桶。

&esp;&esp;而那只向他踱步而来的猫，仿佛也真的让他惊讶了一下。

&esp;&esp;知道对方身份却假装不认识，这种戏码他已熟练扮演多次。对此，阿尔弗雷德曾做出辛辣点评：比起gcpd的楼顶，蝙蝠侠更应该站上奥斯卡颁奖大厅。

&esp;&esp;你怎么在这里？他低下头看着森林猫漆黑的瞳孔。

&esp;&esp;在强光下，猫的瞳孔会凝成一条极锐利的竖线，虹膜的颜色会彻底展现。但此时是夜晚，江对岸的霓虹酒绿虽已亮起，但只能在江水中投下扭曲的光影，照不亮此时此地。

&esp;&esp;一盏昏黄的路灯屹立在远处，堪堪给他们身上蒙上一层黯淡的橙色光晕。

&esp;&esp;黯淡的光，她黑色浑圆的瞳孔安静而温柔。

&esp;&esp;在对岸壮伟入云的建筑下，一人一猫何其渺小。

&esp;&esp;她在一米之外停下，安静仰视着他。

&esp;&esp;心理学上有一种距离效应，大意是用两个人的距离划分亲疏远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在一个不会让人感到冒犯的距离停下。尽管她看上去很想再靠近，——尾巴已经开始扫来扫去了。

&esp;&esp;这好像是在等待一个准许：你是否同意我的接近？

&esp;&esp;她在尊重他的意愿和选择。

&esp;&esp;布鲁斯曾在宴会上听到过一些贵妇人小姐聊关于猫的话题。女性对于这种毛茸茸的生物总是没有抵抗力，她们在街上、在庄园里偶遇陌生的猫咪，一看到她们，这些小精灵就亲昵地在面前的地上躺下。猫女也说过，流浪猫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惹人喜欢的小东西，或许是流浪的关系吧，它们再度找到人类之后，会用尽一切办法吸引人的注意力，蹭裤腿打滚直接爬到人的身上……用各种办法，只为得到垂青。

&esp;&esp;和其他流浪猫不同，她好乖。

&esp;&esp;一旦开始斟酌细节，他们距离突然就沾染上浓厚的象征意义。——在未意识到时，一切都毫无问题，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esp;&esp;如果他默许她的靠近，这种接纳终有一天会发展成为双向的驯养。他们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

&esp;&esp;人生不可能总是有所准备。

&esp;&esp;产生这个念头的一瞬间，布鲁斯意识到了内心的答案。

&esp;&esp;地上被拖拽得长长的影子，随着他蹲下的动作渐渐缩回。一只膝盖跪地，布鲁斯的丝毫不在乎西裤染上地面肮脏灰尘。

&esp;&esp;远处昏黄的路灯黯淡而又坚定地亮着，灯红酒绿的城市剪影在江的那头渐渐远去，城市的漆黑天幕笼罩他们，他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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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父亲的目光很温柔，他很喜欢猫吗？塔米斯有些心虚，毕竟她不是真的小动物。

&esp;&esp;对冰山下的庞大阴影，她一无所知。

&esp;&esp;她望进他湛蓝色的眼睛，因其中有她而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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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猫自觉地跳上他的膝盖。她是个聪明孩子，第二次当猫，已熟练爪子的运用，没在衣服上留下任何损痕，只有灰扑扑的爪印。布鲁斯只觉得肩头一沉。

&esp;&esp;布鲁斯没有搂抱小孩子的经验，如果那年巷子中的一切没有发生，他或许会像普通人那样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活完一生，他或许可以参与达米安的从婴儿开始的成长——不过如果真是那样，他或许不会遇到塔利亚，达米安更不会出生。

&esp;&esp;总而言之，从来没有拥抱过如此娇小生命的他，在此时竟然无师自通这个姿势的诀窍，他托着猫防止它掉下来，小猫咪把爪子撑在他的衣服上，他能感受到那股奇异的重量在胸膛停留。与此同时，她把下巴搁上他的肩头。

&esp;&esp;“所以你的主人不会回来了，是吗？”猫猫骑士布鲁斯问。

&esp;&esp;猫猫听不懂哦。

&esp;&esp;塔米斯丝毫不抑制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噜的声音。

&esp;&esp;真奇怪，布鲁斯知道几十种因脖颈受伤而死亡的可能性，想尽一切最坏情况，但完全不觉得她会对他下手。而塔米斯知道几十种通过脖颈置人于死地的方法，现在却没有一个浮现在脑海。

&esp;&esp;“那你现在跟着我了。”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猫顺滑的脊背毛。

&esp;&esp;在固定频率的轻柔抚摸下，等他走回车旁时，怀里的猫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

&esp;&esp;猫理应是很容易掉毛的生物，但在他的手下，这身皮毛不动如山地贴伏着，没有一根掉下。几小时前他就检测了身上，也没有一点猫毛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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