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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esp;&esp;“我没生病，已经恢复了。那天只是意外，我不会再中他——”

&esp;&esp;啧，不该提那个人。达米安截住话头，低声哄着妹妹多说几句话，“为什么这样问？”

&esp;&esp;——你在关心我么？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在他心里，答案毋庸置疑。

&esp;&esp;“……哥哥，为什么会穿着这种衣服出现在这里？”他递出的话头很有效果，塔米低声问。

&esp;&esp;衣服？衣服怎么了？

&esp;&esp;达米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得不提，他征服者的本性在这个身份上体现得淋漓极致。如果罗宾这个职责只是与生俱来应当继承的权利之一，达米安恐怕不会这么上心。但有了一个竞争者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esp;&esp;联想到那个躲出去访学的家伙，微不可查的微笑在他的唇角浮现。他不无自豪的说，“这是罗宾的证明。”

&esp;&esp;想到塔米可能对哥谭的情况不甚了解，他打算进一步解释，“罗宾是……”

&esp;&esp;“蝙蝠侠的助手。”她看着那辆蝙蝠车，“……这就是你从他的车上下来的原因，你们一起共事，是么？”

&esp;&esp;她的声音渐渐变低，笑意在达米安的唇角消失了。

&esp;&esp;他沉默，没明白塔米怎么突然不开心。

&esp;&esp;他试图解释，“这的确是一份新工作，得遵守一些新的规则…父亲他——”

&esp;&esp;“别说了，哥哥。”她轻声拒绝他。

&esp;&esp;心情绑着石头一路落进谷底，危机感的折线图飘红骤升。冷水淋头的思维清明感中，达米安抿起嘴唇。

&esp;&esp;……此前关于妹妹不喜欢父亲的预感，获得了真切印证。

&esp;&esp;哪里的问题？因为父亲的不杀原则太愚蠢可笑？还是践行的正义与他们被教导之道完全相悖？又或者是因为她无法再接受他或者父亲，因为血缘带来的只有痛苦？

&esp;&esp;想不明白，但达米安还是闭上了嘴，这时候显然不该继续聊相关的东西。

&esp;&esp;他沉默了一会儿，捡起先前故意藏着的话题，“在找什么？我很愿意帮忙。如果早知道你也在车上，我会速战速决的。”

&esp;&esp;以前是妹妹绕着他转、被他牵着走，现在情况颠倒，达米安竟然没有觉得半分哪里有问题。

&esp;&esp;他甚至罕见的有几分不安，这种程度——应该不会被认为是套话吧？

&esp;&esp;不不不，以塔米的思路，可能都意识不到是在被套话。思及此，达米安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应该问得更直接点的。

&esp;&esp;也不知道赫雷提克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让她出来独自行动。既然这样做了，那就要承担他取回珍宝的心理准备。

&esp;&esp;没有做准备就更好了，这会是checkate。

&esp;&esp;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esp;&esp;达米安自诩在心智上已然成年，而成年人自有成年人的一套行事逻辑。他很明白他的优势和能力，拐个妹妹不是手到擒来？退一万步说，动用武力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esp;&esp;区区洗脑或许能绑走一颗心，但有时候只要结果正确，中间的手段便没那么重要。

&esp;&esp;什么流石滩啊，花啊之类的东西。达米安先前想都不敢多想，现在来劲了。

&esp;&esp;吉普车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狼藉，公路上轮胎高速擦过的黑痕拖拽了长长的一条，空气里满是金属和塑料制品烧焦的味道。

&esp;&esp;在这一幕中，他泰然自若地说，“这块植物园看上去还不错，比流石滩好多了。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这种地方，下次我们可以过来玩。——不，我看就今天吧，怎么样？

&esp;&esp;翻完车附近、找完路边沟、最后终于在道路护坡里找到了疑似沼泽的树人形小坑。塔米斯默默的把沼泽从泥里面扯出来：“……哥哥，我在忙正事。”

&esp;&esp;吃醋“另外一个哥哥没吓到它？”……

&esp;&esp;正事？什么正事？

&esp;&esp;达米安看着她的短刀插进护坡的泥土里，轻薄的刃身一挑，从里面挑出一截怪异的绳索状东西，像是树根。她握着刀的手没有覆手套，黑色袖口底下漏出的腕骨到手指苍白细瘦，像是骨节上只绷了层薄薄的皮。

&esp;&esp;太瘦了，达米安忍不住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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