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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2页）

&esp;&esp;“那不也挺好的。”清原晟凛垂下眼，蓝灰色的眼睛出神地看着襟前别着的白花，又咳了几声。

&esp;&esp;“小阵平。”萩原研二制止了幼驯染继续说下去，“好歹在墓前留点口德吧。”

&esp;&esp;“说的也是，hagi。”松田阵平依言止住了话头，目光却扫过清原晟凛，“毕竟千代也算是我们要好好爱护的后辈。”

&esp;&esp;“……”清原晟凛目不斜视地往前面走，“走吧，献花去。”

&esp;&esp;三人沉默地献完花，都没急着走，而是退到一边，注视着那座墓碑。

&esp;&esp;千代之墓。上面这么刻着。

&esp;&esp;“反正比那家伙好。”松田阵平咬着烟头，却也没抽。

&esp;&esp;“什么？”清原晟凛大脑有点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瞬间就后悔多嘴这一句。

&esp;&esp;“小阵平说的是千代隔壁的阿凛。”萩原研二嘴角上扬，眼里却满是颓唐，是在苦笑。

&esp;&esp;他往墓园的另一角指了指，“看，就是那个什么都没刻的，很好认吧。”

&esp;&esp;“……嗯。”

&esp;&esp;“kiyo是我们的同期——不过也不只是同期，四年前……死了。”松田阵平不情不愿地说出这句话，“千代之前还说要和kiyo做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真去找他了。两个烦人的家伙。”

&esp;&esp;“小杰福和小千代是什么关系呢？肯定不是普通的听众和演奏者的关系吧。”萩原研二和他共撑一把伞，话语声近在咫尺。

&esp;&esp;清原晟凛侧头，萩原研二看过来。

&esp;&esp;“如果是那样的话，小千代的通讯录里又怎么会有小杰福的名字。”不超过十个的人名，其中一半是空号，其他的除去他和小阵平两人，能算得上的人竟然只有小杰福和另一个叫“野野村”的陌生人。

&esp;&esp;“嗯，不是普通的关系。”清原晟凛从兜里拿出一根烟，同样叼在嘴里，不点燃。蓝灰色的眼睛透过雨幕望着那座冰凉的墓碑。

&esp;&esp;千代瞬辉是他，也是野野村。但他们都不是千代瞬辉。从诞生到消亡，千代瞬辉这个身份也只活了不到一年而已。

&esp;&esp;“那你对他是什么看法？普通朋友？死党？家人？还是别的什么？”松田阵平转过头来看他。

&esp;&esp;“我对他没什么看法。”清原晟凛咬了咬烟嘴，“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

&esp;&esp;“说不出口？”

&esp;&esp;“可以这么理解。”

&esp;&esp;松田阵平立在墙边，没头没尾地甩出一句话，“那个犯人死了。”

&esp;&esp;“什么？”清原晟凛一顿，“哦，是说炸死千代的那个犯人吗？原来你们警察已经击毙对方了啊。”

&esp;&esp;“才不是。”松田阵平扯扯嘴角，“他是自己死掉的，和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esp;&esp;“自己死掉？那应该是身体有毛病吧。毕竟，听说是个刚越狱不久的犯人。可能是在里面待久了，待出毛病了。”清原晟凛面色平淡。

&esp;&esp;“小杰福很冷静啊。”萩原研二转过头，“无论对小千代的死亡还是对犯人的死亡。”

&esp;&esp;“不难过吗？”

&esp;&esp;难过……？清原晟凛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他真的不难过。无论是对千代瞬辉，还是对那个爆。炸犯，一点也不。仅有的，也就那一点微薄的负罪感罢了。

&esp;&esp;“咳咳咳咳、咳咳……”他咳嗽得剧烈起来，连面色也染上了红晕，“也许吧，我也许难过，也许不难过。不过真要说起来，难过——是对谁呢？对千代？还是对犯人？对犯人的话，我又为什么要难过？”

&esp;&esp;“他可是……杀死了我最重要的人啊。”清原晟凛喘了一小会儿，又咳了起来。

&esp;&esp;那两个他没说出来的字，是“差点”。可无论是“差点”还是“已经”，对他而言并没有差别。

&esp;&esp;毕竟，如果没有他，他们早就死掉——或者真的要死掉了——在无数个未来和过去中。

&esp;&esp;“……”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沉默地看着他。

&esp;&esp;青年的发丝被雨打得湿透，黏在面颊两侧，蓝灰色的眼睛里浸满了雨水。虽然穿着熨帖的西服，却依旧显得格外狼狈，也格外无助。

&esp;&esp;“抱歉。”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萩原研二停顿一瞬，“小杰福，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反正花也献完了。”

&esp;&esp;“你们不用觉得抱歉。该说抱歉的是我，尤其是……”清原晟凛话没说完，又咳了几声，“不过萩原警官说得是，我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esp;&esp;“两位警官先生，你们可要多保重。不要被千代的死亡禁锢了脚步，勇往直前吧。遗忘未免不是件好事。”

&esp;&esp;浅棕发色青年的背影在一片刺眼的天光下逐渐远去，直至不见。雨滴滴滴答答拍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在此时格外清晰，而伞外的人声却是浸微浸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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