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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1页）

&esp;&esp;隔着一个病房的距离，清原晟凛安静地躺在那里。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面貌。依旧是黑色的短发，稍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乍一看过去，时间和痛苦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esp;&esp;但被白色被褥掩盖的，是和那张脸格格不入的纵横交错的伤痕。

&esp;&esp;“凛的身体……”白叶刚一开口，几人瞬间把目光移过去。

&esp;&esp;“比预想的好很多。”祂看着病床上的人，“和降谷判断的一样，没有不可逆的损伤，注射的药剂里也没有伤害性很大的物质。”

&esp;&esp;大家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尤其是降谷零。他的拳头紧了又松，随后又立刻握紧。因为他发现一个问题。

&esp;&esp;“可一个星期了，他还没醒。”降谷零皱着眉，难得露出焦虑的情绪。而且，如果情况真的这么乐观的话，白叶他们不可能还一副这样沉重的表情。

&esp;&esp;“嗯。”浅野枫接过话头，“设备和医生都查不出什么问题。”

&esp;&esp;藤冈千鹤默默接上，“我们三个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esp;&esp;“可能只是想多休息一会儿吧。”白叶道，“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esp;&esp;“你们觉得呢？”浅野枫忍住不去看旁边的降谷零，而是把头扭向松田阵平，“降谷零，你是我们中最后和他接触过的人。”

&esp;&esp;被他盯着的松田阵平一脸莫名。降谷零捏紧了拳头。

&esp;&esp;诸伏景光感觉到这三个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说话间露出的态度、语气和逻辑，融洽得仿佛一个人。

&esp;&esp;白叶刚刚说完话，浅野枫就能接上下一句，之后藤冈三鹤又能再接着说。这种的情况偶尔会有，也算不上特别，但仔细观察，诸伏景光发现这种事并不只是偶尔发生一次。现在也是这样，默契得仿佛共用一个大脑。

&esp;&esp;“……”欲言又止，沉默半晌，降谷零看着小房间里的清原晟凛，哑声道，“我不知道。”

&esp;&esp;他不知道原因。但……

&esp;&esp;“kiyo他在昏迷前意识不是很清醒。似乎是因为很痛，”降谷零的声音同样夹杂着痛苦，“他要我动手。”

&esp;&esp;“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叫你动手的。”浅野枫站到小病房的玻璃窗前，脸紧紧地挨着那层玻璃，眼睛黏在沉睡的人身上，“降谷，你要比谁都清楚。”

&esp;&esp;“……”他是有猜测。但他绝不希望那个猜测是真相。因为那对于kiyo来说太难过了，对他来说也难以接受。

&esp;&esp;“因为是我。”降谷零深深低下头，“因为来的是我，他才叫我动手的。”

&esp;&esp;因为来的是他，清原晟凛才愿意用自己的痛苦换取他的安全。如果来的是其他人，清原晟凛高低得叫那人知道什么叫最后的反扑。

&esp;&esp;移动的日光晃过来，正好照亮那双暗沉的紫灰色眼睛。降谷零不适地眯了眯眼睛，沉思已久的思绪终于转回来。

&esp;&esp;对面甜品店的招牌正好映入眼帘。低头，正好对上幼驯染担忧的眼神。

&esp;&esp;降谷零长长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望向马路对面的那家甜品店。

&esp;&esp;“没想到诊所对面还会开甜品店。”——这会是一个不错的话题。hrio和kiyo都很感兴趣。

&esp;&esp;“zero。”诸伏景光开口打断他，“你该回去了。”那双清亮的猫眼直直地看着他。

&esp;&esp;“你现在的状态不正常。”诸伏景光直言。

&esp;&esp;“……你说得对，hiro。”降谷零无声苦笑，“在那家伙醒来给我一拳之前，我都不会正常了。”

&esp;&esp;“但是，让我再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他回头，出神地望着二楼的窗户，正好对上站在窗边的藤冈三鹤的眼神。

&esp;&esp;藤冈三鹤似乎想说什么，给他比了口型。

&esp;&esp;回去、休息。

&esp;&esp;降谷零读唇语的技能很优秀，这么简单的口型不至于认不出来。但他有些犟地把头别开，沉默不语。

&esp;&esp;诸伏景光注意到他的奇怪行为，扭头，看见藤冈三鹤在窗边。

&esp;&esp;那双永远挂着黑眼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诸伏景光看得出来，他有什么话想说。

&esp;&esp;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esp;&esp;“回去吧。等会儿松田他们就要来了。”浅野枫从诊所出来，对两人示意，转而又对着降谷零。

&esp;&esp;“抱歉。”他诚恳道歉。

&esp;&esp;“前几天是我们情绪太激动了。迁怒了你。”浅野枫的表情仍然沉沉的，但似乎是想开了，没了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esp;&esp;他说，“凛可能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睡饱了就醒了。”

&esp;&esp;诸伏景光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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