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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esp;&esp;吉尔伽美什觉得很滑稽。

&esp;&esp;他虽厌恶间桐脏砚的种种做法，却也能理解他的行为逻辑。

&esp;&esp;神明拥有永恒的生命，从根本上就与寿命短暂，畏惧死亡的人类相悖，更遑论理解他们对“生”的执念。

&esp;&esp;神明与人类的差异，从来不止体现在力量与寿命上，也体现在思维上。

&esp;&esp;钟离想要舍弃神明身份，成为人类，就要先扭转他自己的思维。

&esp;&esp;吉尔伽美什很好奇，钟离会怎么回答。

&esp;&esp;他更好奇，钟离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成为人类。

&esp;&esp;重嶂不移12

&esp;&esp;虫尸零星散在角落，阴影笼罩，仿若从人身上掉下的腐肉。

&esp;&esp;“你呢？”吉尔伽美什问。

&esp;&esp;星野望想，医院里的病人通常分为两种：要么认命，要么乐观，像他一样无所谓的都很少见，更何况间桐脏砚这种执念深重的人。

&esp;&esp;他不知道英雄王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敷衍地说了声“我不会”。

&esp;&esp;吉尔伽美什轻笑。

&esp;&esp;神当然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

&esp;&esp;星野望心中警铃大作：“绝大多数人类也不会。”

&esp;&esp;吉尔伽美什笑得更大声了。

&esp;&esp;绝大多数人类没这个执念，更没这个能力。两者殊途同归，又让钟离假装了一回“人类”。

&esp;&esp;“取巧的回答，”英雄王道，“唔，姑且算你回答正确吧，但下次就不会让你轻松混过去了。”

&esp;&esp;星野望：“……”

&esp;&esp;他该说声谢谢吗？

&esp;&esp;“还有，本王很早就想问了，”吉尔伽美什挑眉，“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esp;&esp;钟离不打算从头编瞎话，一直打太极，吉尔伽美什察觉出他的敷衍，不满道：“你还不如干脆和本王说你老花眼了。”

&esp;&esp;他不轻不重地讽刺了一下，没想到钟离点点头，略带诧异地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esp;&esp;吉尔伽美什：“……”

&esp;&esp;别以为笑得好看就不会惹人生气了。

&esp;&esp;不是什么事！都能通过！笑一下来解决的！

&esp;&esp;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抬手勾住钟离的手套边缘，轻轻一扯，露出仿若岩石打造的手：“果然。”

&esp;&esp;钟离又把手套拉了回来，不知道他又在“果然”什么。

&esp;&esp;吉尔伽美什没有继续说，钟离岩石般的手臂证明了他的猜想：

&esp;&esp;现代的魔力浓度不支持神明以完全体降临，绝大部分神灵为了顺利降临，会压缩部分力量，再选择契合的人类凭依。

&esp;&esp;但钟离不同。

&esp;&esp;他没有压缩力量，反而通过舍弃视觉，实现了本体降临。

&esp;&esp;这算是钻了“非完全体”的空子吗？

&esp;&esp;可他为什么会选择视觉？难道他想以后当个盲人？

&esp;&esp;吉尔伽美什的词典里没有“委婉”一词，他直白地问，钟离也直接否认了。

&esp;&esp;“我与真正的盲人有异，”钟离说，“何况，这也算是种新奇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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