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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sp;&esp;“哦。”

&esp;&esp;谢知云应了声，弄些水把板油表面冲一冲，就放到砧板上。

&esp;&esp;只有一把菜刀，他想切也没办法，便拿上锄头去找齐山。

&esp;&esp;一靠近就能闻到腥味，他皱着鼻子退远几步，抗着锄头挖出一个浅坑。不太想用手去碰那血糊糊的内脏，就用锄头一路扒拉过去。

&esp;&esp;等齐山刮完鱼鳞，开始洗刀，他又重复方才的动作，把散乱的鳞片也弄进坑，一并埋上。

&esp;&esp;没养猫狗，这些东西只能这么处理。

&esp;&esp;灶台上方搭有棚子，上面特意别了些木棍伸出来，方便挂东西。冲洗干净的鱼，被齐山穿了棕叶，和买回来的肉块、骨头分开挂了一排。

&esp;&esp;菜刀腾出空，就可以着手切板油。

&esp;&esp;齐山洗把手，往上撸了撸袖子，弯腰将板油切成差不多大小的块块。

&esp;&esp;谢知云看他一眼，在灶门口蹲下，“我现在把火点上？”

&esp;&esp;板油不多，一会儿的功夫，齐山已切下小半，遂点了点头。

&esp;&esp;谢知云往灶洞塞一大把干松针，起身去山洞拿了一根点着的木棍。虽半道上火苗就灭了，但插到松针里，稍微吹两口气，就腾地燃起。

&esp;&esp;他又连忙加了些干柴进去，不一会儿灶膛就烧热乎。

&esp;&esp;齐山在一旁说：“放些水进去。”

&esp;&esp;“要多少？”

&esp;&esp;“一小碗就够了。”

&esp;&esp;凉水倒进锅里，猪板油也全部切完，直接一股脑全倒进去。

&esp;&esp;眼看谢知云还要加柴，齐山连忙拦住：“小火慢慢熬就行。”

&esp;&esp;谢知云丢掉柴火拍拍手，“那我去拿几个番薯来烤着。”

&esp;&esp;“嗯。”

&esp;&esp;齐山拿起铲子翻翻锅里的油块，看见架子上的豆腐，取出两块，全切成比手指头稍薄一点的片。

&esp;&esp;“留一块冻着下汤，这些就过油炸一炸，到时炒肉蒸肉可以往里掺。”

&esp;&esp;谢知云对他的厨艺信得过，自然说好。坐在板凳上，拿木棍把手里的番薯一个个推进灶洞，尽职尽责地烧火。

&esp;&esp;锅里渐渐传来细微的响动，油香味越发浓了，谢知云忍不住伸长脖子探头看了眼，被齐山抓了个正着。

&esp;&esp;“快好了，小时候隔壁奶奶一熬油，我就在旁边守着，刚出锅的油渣可香。”

&esp;&esp;谢知云想到那场面，不禁笑了笑。

&esp;&esp;又添了把火，绝大部分油都被榨出来，油渣变得焦黄酥脆。

&esp;&esp;齐山觉得差不多，用竹笊篱把油渣捞出来，装进碗里，撒了些盐拌匀，先递给谢知云。

&esp;&esp;谢知云早有点儿馋，也没客气，夹起一块吹了吹喂进嘴里。

&esp;&esp;外面已经凉了，但内里还是烫的，香香脆脆，还有少许油脂，确实好吃。

&esp;&esp;谢知云又吃一块，把碗推给齐山。

&esp;&esp;齐山没接，“你端着吃，我把豆腐炸了。”

&esp;&esp;光吃油渣也会腻，谢知云只夹几块尝个味儿就拿碟子把碗扣上放到一边，继续帮忙烧火，还不忘时不时把番薯翻个面。

&esp;&esp;齐山捏着筷子最顶端，把豆腐一片片下到热油，抽空说：“三十那天和点面，正好可以用油渣包饺子。”

&esp;&esp;说是年三十，其实也就两天后。

&esp;&esp;又是鱼，又是豆腐油渣的，想想就有盼头。

&esp;&esp;

&esp;&esp;又下雪了。

&esp;&esp;鹅毛般的雪花被风裹挟着漫天飞舞，一晚上就染白了整座山头。

&esp;&esp;天依旧阴沉，不晓得还会不会继续下雪。

&esp;&esp;洗漱好，齐山就急忙往驴棚去，没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凹陷的大脚印，连成一长串

&esp;&esp;驴棚只用些树干支撑，不敢叫雪积得太厚，怕压垮了。他拿根长竹竿，站远了把棚上的雪给扒下来些。

&esp;&esp;啪嗒啪嗒声不断，吓得大花在圈里咴咴叫。

&esp;&esp;山洞里，谢知云把米粥煨在火堆旁，拿起竹扫帚去刷洞顶边边角角的蜘蛛网。

&esp;&esp;虽说就这么点地方，但毕竟过年嘛，总要打扫一下才像话。

&esp;&esp;齐山从外头进来，身上不可避免沾了些雪花，一接触热气，很快就化成水，在棉衣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又渐渐消失不见。

&esp;&esp;他抬手要接过扫帚，被谢知云避开，“不是说要刻牌位？你去忙，这儿我来就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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