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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esp;&esp;这是实话。

&esp;&esp;前几年圈里起过一阵汉lo风潮，风吹过后也没再掀起什么风浪，与其说那是“设计”，更像是将某些元素生搬到另一种风格迥异的服装上后进行糅合。乍一眼似乎有些新意，看多了便觉索然无味。顾若以前跟风买过两件，穿过没几次就审美疲劳，束之高阁，最后送入黄鱼挂了二手，从此再也没兴趣接触任何汉lo相关。

&esp;&esp;但言未迟的设计不一样。

&esp;&esp;她能体会到细节中的融合之意，它们有足够吸引眼球的创新，却不显得突兀，似乎本就如此。穿上裙撑加上小物可以是优雅的lo裙，没有这些，也不妨碍它成为一条日常的裙子。

&esp;&esp;水雾后的言未迟眼神温软，似乎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温声说：“不，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一个‘惊喜’。”

&esp;&esp;顾若一瞬间感到被无尽稠密的水雾包围，连呼吸都困难。

&esp;&esp;“……若若？”言未迟的声音似乎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

&esp;&esp;朦胧，如一碰就碎的泡沫，阳光下消散的晨雾，或是别的什么。

&esp;&esp;“若若？若若？”

&esp;&esp;她感到一只有些冰凉但是柔软的手在自己面颊上轻抚，带着干净而凛冽的梅花香。

&esp;&esp;“……好烫，又感冒了吗……”

&esp;&esp;“不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顾若迅速后仰，与那只手拉开距离，结结巴巴解释道，“就是、就是刚才被锅子热气烫了一下……哪能调温度呢，好咸，汤都要烧干了……”

&esp;&esp;她慌慌张张去找温度调节器——其实锅底下的炭火已经几乎烧尽，只还有微弱的火苗还在跳动。

&esp;&esp;“服务员。”言未迟招了招手，“请帮忙加个汤谢谢——当心别撩到头发。”

&esp;&esp;顾若又被水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esp;&esp;从火锅店出来，顾若已经不知道浑身上下是冷是热了。只觉得手也是软的，脚也是软的，全身都像软面条，唯有落进胃里的一锅羊肉汤暖烘烘地散发着热量。

&esp;&esp;h市盛夏的晚风同样灼热，终于把她吹得清醒了些。

&esp;&esp;天色已晚，却又不太昏暗，月亮挂在天上，如黯淡的一轮勾。

&esp;&esp;“那……我回去啦？”月湖湖心在放晚间音乐喷泉，舒缓悠扬的小提琴曲盖住了顾若的声音。

&esp;&esp;“你要回去了吗？”言未迟问，“我送你？”

&esp;&esp;“不用，我妈会来地铁站等我的。”顾若左手提个包右手提个包，努力抬了抬胳膊，“我妈见到了会问的啦……我没有说未迟你见不得人的意思啦！就是有点儿麻烦……”

&esp;&esp;顾若心里嘀咕，什么合作伙伴能出去一整天，晚上九点才着家呢？她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esp;&esp;“好，路上小心，到家后记得发个消息。”

&esp;&esp;“……嗯！”顾若凌空晃悠的腿停下来，踩在坚硬的鹅卵石地面上，“你什么时候回s市？”

&esp;&esp;言未迟没给她确切的答案。

&esp;&esp;“在白藏主出货前大概都会在h市吧？”她望着h市因为夜晚灯光而显得暗淡的星辰，唇盘漾起一丝笑意，“还会再见的。”

&esp;&esp;顾若带着两条裙子回家，顾母那边倒用不着费劲解释，就是给顾父看见了，不管有理没理，先上来一通数落。顾若懒得理他，在睡前将衣服都打理好了，打算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穿出去溜达。

&esp;&esp;真正好的衣服不应该压箱底，它们值得被更多人看见，礼服除外。

&esp;&esp;作为一个社科专业学者，导师除了读书，没给顾若布置更多作业，这就让顾若有了大把空闲时间花在经营上。顾若熬夜赶工看完书，几乎同时收到了工厂的消息，布料已经如期送到工厂，言未迟也开始准备分码等前期准备，可以开工了。

&esp;&esp;顾若去了工厂，亲眼看着样衣是怎么被制作出来，又是怎么在言未迟的“审判”下被否决的。其实在顾若看来，这些废稿看上去已经相当不错了，但言未迟并不满意。

&esp;&esp;她带着顾若一点点指出衣服的毛病，然后一点点和样衣工磨合，直到做出完美的成品。

&esp;&esp;“迟言太太……不，未迟你之前就是在做这么繁杂的工作吗？”顾若心里五味陈杂，“太辛苦了……对了，你在h市住在哪？酒店吗？”

&esp;&esp;顾若俨然才想起言未迟的住宿问题。h市与s市离得近，高铁一个小时就能到，因为太近，她反而经常忽视这个问题，念头总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用不了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如果是住酒店，高铁通勤两头跑，那是不是……该给迟言太太批一笔差旅费报销？

&esp;&esp;顾若莫名被这个想法逗得有点想笑。

&esp;&esp;“辛苦吗？”言未迟想了想，“不辛苦，这是我喜欢的工作。我现在暂时住在我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里，不过不会久住。老房子没人打扫，不太适合住人。”

&esp;&esp;不能久住，那当然是在工厂出样之后就回s市了。

&esp;&esp;“你是不是以为我住酒店？”言未迟笑了一下，“别担心，如果真的出差，我一定来找你报销出差费用，绝对不给你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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