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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看着你的时候,冰冷疏离,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甚至对他说话都不自觉的会变的小心翼翼,但是他一看着你,你就觉得,他实在是个优雅又有礼的君子,稳衡持重,绝不会轻易让任何人感到难堪。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安心托付给他,因为他一定能做到。
虽然他们同为六君子,木尊者以此夸赞他们。但事实上,众人是隐隐以连城璧为首的,其他的人好像多多少少有一些不足,唯有连城璧,世家公子,完美如山庄之名,无暇无垢。
可惜这样一个人,上天为何要安排给他如此的命运?
姜晨扫过楼梯上渐渐围起来的人,眼睛却仍然古井不波,“你给我带来了麻烦。”
朱白水笑道,“这有何难。”他站起身来,“诸位围聚于此,有何要事?”
姜晨就看他三言两语说退了底下看热闹的闲人。
于是除制药以外,参禅成为姜晨又一大闲事。
朱白水总抱着他的佛经,就像那时候花清和修剪他父亲的花朵,感叹道,“其实悟道参禅,有时也并非只因为信仰。神佛超脱物外,又如何懂人的无奈。”
姜晨捧起那一碗清茶,淡淡道,“不错。”
热气氤氲,看不清他的神色。
近来江湖很不平静。类似于萧十一郎的大盗实在太多。
萧十一郎如此受人崇拜,实在让人不知该觉得好笑还是如何。
他的确不能赴这三月之约了。
因为沈璧君失踪了。
至今不见踪影。
而萧十一郎,的的确确追随着自己的心,去寻找沈璧君了。
第一场鹅毛大雪终于在七日后纷纷扬扬而下,遮盖了整山黄叶。
银装素裹。
姜晨披着大氅,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小院屋檐下。
公孙铃早已不睡他的棺材了。
雪色无尽,寒风凛冽。
地面上连脚印都没有落下一个。
公孙铃拣着草药,“是你做的?”
姜晨扇了扇药炉,随手拈起旁边一朵晒得干巴巴的花朵,看了看,“冬温气反,补气活血,不如再加上一味当归。”
公孙铃摸着胡子叹了口气,“你知道老夫所言并非此事。”
“……”
“沈璧君。”
姜晨手一顿,“先生此话何意?我近日从未出走。”
“恩怨不及妇孺……”公孙铃道,“那萧十一郎……唉……”他说了一半,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
朱白水握着一道经书,从门外走进来,“连兄?”
他这一来,正好让这场谈话中断。
姜晨起身为他倒一杯药茶。
他的脸色被风冻的苍白。
朱白水嗅了一嗅,呷了一口,笑道,“连兄茶艺不错。”明明是苦茶,却偏偏有一种清香之感。
姜晨微微一笑,将药材整理了一份收好,“记得带上。”
朱白水一时失笑,“连兄莫不是将我当孩子看待了?”
姜晨微怔。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这几日你不是犯了冬温?”
朱白水哑然,“看来连兄随先生学的很好。”不过望了一望,就看出他的小病。他的确有这样的毛病,每至冬日,就会犯冬温,即便内力温养也没有用处。不过也就是咳嗽几日,没有什么大的危害。
他离开的时候,姜晨悠悠地从手上拆下那把袖剑,“带着。”
朱白水微愣,他不会不知袖中剑为连家保命之学,所以他有些不解。“连兄?”
“人心险恶,莫要偏听偏信,莫轻易死在人意之下。”
当初花清和出门之时,他也的确这样对他叮嘱过。
朱白水愣愣的点头,却不太懂他此话何意。
这个人可没有花清和那般机灵,与花满楼倒更为相像,稍不小心,就容易被欺骗。
朱白水。
姜晨垂了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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